何箏的腦袋duang的撞上來,方天灼閉了一下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氣,道:“朕可以允許他白日來,可他並不完全是你哥哥,還需小心提防。”
何箏看著他被撞紅的額頭,摸了摸自己的,心裏解了氣,問:“陛下的意思是不放心我一個人跟他見麵嗎?”
方天灼道:“正是。”
“正是什麼?我沒聽懂。”何箏故意道:“陛下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兒?”
方天灼看他,何箏梗著脖子跟他對視一會兒,小聲道:“聽您說句好聽的怎麼那麼難?”
方天灼起身道:“下床用膳。”
何箏坐著沒勤:“神仙才不說用膳,神仙都說吃飯。”
方天灼又一次看過來,何箏繃了繃皮,爬起來穿上鞋扯住他的袖子,悶悶道:“用膳就用膳,幹嘛總那麼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快穿回去了,何箏看著方天灼一直心情很好,一邊扒飯一邊看他,拉拉凳子離他近一點,又近一點,忽然嘆了口氣:“怎麼辦,小皇子鬧脾氣不想吃飯飯了,想要父皇喂喂。”
南門良沉默的布菜,看到陛下端著碗的手頓了頓,眼皮跳了跳,總覺得這何善首自打出去一趟越發恃寵而驕了。
方天灼沒理他,何箏摸著肚子把臉側著放在桌子上,圓眼睛看著他哼唧:“小皇子要鋨死了,為什麼父皇還不喂兒臣吃飯飯,好鋨好鋨好鋨。”
方天灼阻止了南門良繼續布菜,“退下。”
何箏頓時坐直,心想同一個桌子吃飯,憑什麼你就有人喂,他肚子裏的小朋友還沒這待遇呢!
方天灼把菜夾到了他碗裏,何箏的臉在桌子上來回滾了一下,又看他:“小皇子還木有手手呢,一定要父皇皇喂到嘴嘴裏,啊——”
方天灼皺眉道:“不要得寸進尺。”
何箏把嘴閉上,不高興的拿起筷子,忽然一甩頭,用頭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周圍人默默深呼吸,方天灼卻緩緩嘆了口氣,最終是夾了個菜,用碗接著送到了他嘴邊。
何箏頓時眉開眼笑,察覺他冷冷看自己,又憋了回去。
算了,不生你氣,反正我很快就要穿回去了,至於你方天灼,就等著哭鼻子吧。
一頓飯吃完,方天灼還沒走,何箏於是扯著他玩飛行棋,方天灼很快在他的形容下掌握規則,五分鍾後,何箏慘敗。
他抿嘴,瞪過去:“你作弊。”
“朕沒有。”
“你肯定用武功控製了篩子。”
方天灼奇怪:“這種小事朕為何要用武功?”
何箏把棋子拿回來,道:“那你肯定用了內力。”
“朕沒有。”
“你就有!不然怎麼會贏那麼快?”何箏道:“換,我要用紅色。”
方天灼揉額,他是真不知道何箏腦子裏都是些什麼奇思妙想,這種棋玩起來也太沒有技衍含量了。這一次,何箏贏了,他眼睛一亮,道:“看來我誤會你了。”
方天灼瞥他,在他又開始把棋放回去的時候,無聊的捏著篩子,轉一下,哢,轉到了六,再轉一下,哢,又轉到了六……何箏愣愣看了十幾次,無一例外,全是六。
他的眼神,慢慢帶上質疑:“你肯定用了內力。”
方天灼無奈:“是技巧。”
何箏心勤:“我能學嗎?”
方天灼點頭:“來。”
何箏立刻挪過去坐他懷裏,方天灼盤腿把他圈住,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這樣,看一下你想要的數字,看清楚,然後……”
教學失敗。
何箏興致勃勃的臉慢慢變得不耐煩,“為什麼這麼難?”
“……”朕也未曾想到善首會這樣笨拙。
何箏搖頭:“不學了,打擊積極性。”
“再試一次。”
“難!”
“最後一次。”
何箏昏下心裏上升的煩躁,吐息重新捏住篩子,指尖輕搓,轉了個六。
“?”
再試一下,又轉了個六。
“!”
連續轉了整整六個六,他興竄的仰起臉:“我學會了?!”
方天灼彎唇,何箏忽然心跳加快。他抱住方天灼的脖子蹭他,軟軟道:“陛下真好。”
可惜他就要穿回去了,真擔心他會哭的太慘。
“好了,玩夠了,朕該走了。”
何箏抱著他不鬆手,軟軟道:“什麼時候再來呀?”
“今晚便不來了。”
“為什麼?”
方天灼很少向人解釋為什麼,他身邊的人各個都會小心謹慎揣測他的心意,不該問的誰也不敢問。
可何箏顯然不知道什麼是不該問的,他凝望著對方剔透的眼睛,道:“朕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