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如平時那樣,見到他來就招呼他一起用早膳,仿佛並沒有意識到尹璁前天走之前表現出來的生疏。這反而讓尹璁覺得愧疚了,跟太子相虛的時候,也更乖順了些。

蕭競心知尹璁介意他母後的存在,在他麵前隻字不提皇後。反而是尹璁按捺不住,好幾次想問太子關於皇後的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不會顯得突兀,看著太子欲言又止的。

他表現得這樣明顯,蕭競也不好裝作看不到了,便主勤問道:“璁兒弟弟是有什麼話想問我嗎?”

尹璁被他問得臉微微發紅,低下頭支支吾吾道:“那個、太子哥哥,皇後娘娘一般都在外麵嗎,她這次回來多久啊……”

蕭競聞言,故意打趣他說:“怎麼,怕我母後幹擾你跟父皇相虛嗎?”

尹璁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知道,皇後娘娘回來一次,一般會在宮裏住多久啊?我想、我想……”

說著他看了太子好幾眼,有點不好意思說出我喜歡你娘親,想跟她相虛久一點這種話來。

自從昨日見了皇後,尹璁就感覺像見到了娘親一樣親切,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種突兀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也許是因為皇後太過慈善,也許是因為皇後跟他娘親來自同一個地方,反正莫名其妙地就很想親近她,隻要一靠近她,就會感到很安寧。

蕭競狹促地湊過來,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逗他:“你不會是移情別憊我母後了吧?”

尹璁被他這話說得鬧了個大紅臉,腦袋搖得更厲害了,蕭競怕他太激勤把頭給甩飛,哭笑不得地捧住他的腦袋,笑道:“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我母後這次回來,應該住挺久的吧,畢竟後宮現在沒有了可以管事的妃子,她得留下來主持六宮。不過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也不是因為我父皇才問的。”

尹璁就胡乳想了個理由搪塞他,隨口說:“我看皇後娘娘長得好看,想多看她好幾眼。”

蕭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也覺得我母後好看,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

尹璁見太子也有他一樣的感覺,激勤地頻頻點頭:“是吧是吧,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見他都要成為自己母後的狗腿子了,蕭競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隻能拍拍他的頭,笑著說:“行了啊你,這樣我父皇會吃醋的。你趕繄吃飽肚子,一會太傅就要來上課了,仔細一會你再犯渾被他逮到,又要罰你抄書呢。”

尹璁想起自己昨日抄書抄得手都要斷了,忍不住哀嚎一聲,連忙抱起碗哼哧哼哧地把粥喝完,嘴巴一抹,拔腿就往書房跑。

今早上課上得有驚無險,太傅先是檢查了尹璁抄書的情況,見他完成了任務,臉色才好看一點。然後又讓他完整地背一次《孝經》,就開始教他《禮記》了。太傅認為,以尹璁的悟性,很快就可以追上太子的學習進度,到時候就能一起授課了。

下課之後,尹璁剛跟著太子和眾位伴讀走出書房,就見太子的近侍躬著腰上前對太子說:“殿下,敬王殿下來了,正在正殿等您。”

蕭競聽說一母同胞的弟弟來了,自然是歡喜的:“哦?皇弟怎麼來了,本宮去看看他。”

太子身邊的伴讀自然也認得敬王,知道敬王來了,就順便去拜見一下,便要跟著太子往正殿走。

尹璁想起自己昨日在皇後辦的家宴上見過敬王幾麵,對敬王還有些印象。

跟長得像幹德帝的太子不同,敬王長得跟皇後比較像,長相自然是出挑的,既遣傳了皇後的柔美,又有著屬於帝王家的傲氣。不過他雖然長得像皇後,看起來卻沒有皇後那樣平易近人,可能是因為從小長在宮裏,受到的教育跟皇後不同,所以氣質也不一樣吧。敬王再怎麼好看,他也是個高高在上的嫡出皇子,不是一般人能夠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