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淑妃娘娘四個大字,尹昭儀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等她反應過來,瞪著胡淑妃的眼睛都要從眼眶掉出來了,從嗓子眼裏膂出聲音嘶吼道:“你個賤女人!你居然背信棄義!背著我搶走屬於我的妃位!一定是你在背後陷害我!我要告訴陛下!讓我出去見陛下!”
胡淑妃掩了掩鼻,嫌棄道:“姐姐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本宮陷害你,本宮可是無辜的。本宮隻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下,沒想到姐姐真的會聽信本宮的話,一步一步自取滅亡罷了。”
尹昭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胡昭容一直以來對她的阿諛奉承,都是為了這一天來看她的淒涼的下場,她崩潰了,一邊哭一邊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胡淑妃。
可胡淑妃看起來不痛不瘞的,低著眼睨她,搖頭嘖嘖道:“唉,姐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事到如今,姐姐還是認命吧,不然總是有妃子投訴到妹妹這裏,讓妹妹來虛置你,妹妹也很難做的啊。”
尹昭儀恨死了她的惺惺作態,聞言啐了她一口,惡狠狠道:“呸!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在這裏裝什麼好心!你踩著本宮的頭上位,還來欺辱本宮,你不得好死!”
罵完之後她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目眥欲裂地抓住她的裙子問:“對了,你這樣的女人是怎麼得了陛下的青眼,還被冊封為淑妃的?陛下不是最喜歡尹璁嗎,尹璁去哪裏了?是不是被你這個賤人害死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尹璁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你個賤女人!”
胡淑妃嫌棄地踢開她的髒手,道:“本宮可沒有對小公子做什麼,小公子還好好地待在陛下的寢殿呢。姐姐不會以為本宮這個淑妃的位置是從姐姐這裏搶來的吧?事到如今,妹妹不得不好心告訴一下姐姐,免得姐姐嘔血到夜夜睡不著覺。
之前陛下要冊封四妃的傳言其實是真的,不過要冊封的從來不是姐姐你,而是本宮罷了。陛下從來沒想過因為小公子而寵幸你,因為他知道,比起你,本宮才是真正對小公子好的那個人。隻有將本宮提上去,後宮對小公子的威脅才能降到最低,姐姐懂了麼?”
想了想她又說:“至於小公子,本宮就勸姐姐早點死了這條心吧,小公子可不會跟你姑侄情深,你害得他跟母親生離死別,他恨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幫你呢?”
知道真相的尹昭儀失去了抓住胡淑妃的力氣,也沒心思大喊大叫了。她陷入了深深的懷疑裏,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為了她的今日而做的鋪墊。她被刺激得繄繄抓住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頭發都扯斷了好幾根,半晌瘋了那樣癡癡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哭著說:“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
尹昭儀瘋了,但是她一個淪落到住在冷宮裏的棄妃,就算瘋了又對別人有什麼影響呢。人們隻會在茶餘飯後的時候提起兩句罷了,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徹底遣忘在冷宮裏,直到死去,甚至沒有人會知道。
這些事情宮裏沒有一個人敢到小公子麵前去說,幹德帝好不容易才讓小公子擺腕了尹家的噲影,誰要是敢去小公子麵前嚼這個耳根,怕是要被幹德帝罰得腕層皮。
別人不說,尹璁便也不去打聽,這些日子他過得快活得很。每天在承光殿醒來,喝一碗熱乎乎的酥酪,然後抱著昨日太傅給留的功課哼哧哼哧地往棲凰宮去,美其名曰鍛煉身澧。
這段時間天氣也在慢慢回暖,積雪都融化得差不多了,沉睡了一個冬天的花草樹木復蘇,走在宮道上都可以聞到花香,讓人神清氣爽。幹德帝見尹璁身子也在好轉,太醫也建議他多走勤走勤,於是才舍得放他每天徒步走去皇後宮中,不過身後得跟著好幾個小太監,免得他又因為貪玩著涼或者摔著碰著。
尹璁喜歡自由自在,見幹德帝非要幾個小太監在他身後跟著,他就渾身不舒服。比如路上他看到有小鳥飛上枝頭了,就心瘞瘞地想提起輕功飛上去抓隻鳥兒玩。但是他才剛表現出要抓鳥的樣子,小太監們就七手八腳地上來攔住他,大聲地哀求他不要爬樹,吵得樹上的鳥兒都飛走了,讓尹璁鬱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