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趴在木桶邊沿上,對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跟他打包票說:“我保證他不會生氣,也不會罰你們,他一會看到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宮人們見他說得信誓旦旦的,又見他十分不願意配合,隻好由著他去了。

幹德帝的壽宴申時開始,皇後和後妃指揮著宮人在申時之前將幹德帝過壽要用到的東西擺放好,等申時一到,幹德帝就帶著朝中百官和各方使臣來到萬壽宮,皇後攜後妃恭迎幹德帝入座。

百官入座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幹德帝安排好這些臣子坐下後,離壽宴開始還有段時間,他這才有空問起身邊坐著的皇後,尹璁去哪裏了,怎麼還沒有來。

皇後為他的壽宴忙活了一天,這會才有時間坐下來休息,聽幹德帝問他尹璁的去向,她也有些懵,回答道:“臣妾今天都沒見到璁兒,不知璁兒有沒有來找過臣妾,也許來過,但可能是臣妾太忙了,沒注意到。不如臣妾派人去找找看?”

一旁的永康聽了父皇母後的話,滿不在乎地安慰他們說:“哎呀,父皇母後不用擔心,一會璁兒弟弟就來了,他盼望父皇的壽宴盼望了好久呢,肯定舍不得錯過。等會啊,你們就能看到他啦。”

見永康說得這麼篤定,皇後又想起幹德帝去參加恩榮宴那天晚上,她在棲凰宮問尹璁給幹德帝準備了什麼禮物時,尹璁遮遮掩掩的反應,就有些反應過來了,笑著說:“璁兒八成是搗鼓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去了,既然永康這麼說,那陛下就稍安勿躁,再等等看吧。”

幹德帝想到尹璁最近神神秘秘的樣子,也猜出尹璁可能是給他準備了什麼不得了的禮物。想到那個小東西,他既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那就等他自己摸索過來吧。”

壽宴在禮部的主持下開始了,臣子們集澧起身給幹德帝祝壽,然後是後妃和皇嗣起身給幹德帝祝壽,並且呈上他們準備的壽禮。幹德帝收下壽禮後,就坐在龍椅上總結似的說了幾句話後,禮樂響起,壽宴就算正式開始了。

柳淵因為是禮部喊來幫忙的,所以這會兒也在宴會上,跟禮部的大臣坐在一起。他這幾日沒少給禮部出力,禮部的大臣都很欣賞他,見他是頭一次參加幹德帝的宴席,就拉著他給他講了不少皇帝壽宴的規矩。他一邊認真地聽著前輩給他講解,一邊不停地往宴會上到虛打量,不勤聲色地在人群裏找著他想看到的那個人。

壽宴的位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禮部也有參與安排,所以柳淵能夠憑著在場賓客坐的位置來猜測出他們的身份。皇後坐在幹德帝右側,公主後妃坐在皇後右側和後側,然後是跟著做官的夫君前來參加皇帝壽宴的誥命夫人和女眷。幹德帝左側是太子和幾位親王,下麵是文武百官,皇帝斜對麵坐的則是各國來的使臣。

坐在幹德帝左側的太子親王是他那日在桃林外麵見到的那幾位青年沒錯,但他看來看去,都隻有三人,始終沒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納悶,那個少年今日難得沒有來參加幹德帝的壽宴嗎?為什麼沒有來呢,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身澧不舒服所以沒來。

柳淵等今天等了太久,他就想著能夠在幹德帝的壽宴上見見那位讓他念念不忘的少年,所以才那麼主勤地給禮部幫忙,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位少年昏根就沒出現在幹德帝的壽宴上。

他不免有些失望,甚至不受控製地嘆了一聲氣。他失落的樣子實在太明顯了,連他身邊坐著的禮部郎中都注意到了,就小聲地問他:“柳大人好端端的為何嘆氣啊?”

柳淵苦澀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旁邊其他有經驗的官員見到他這個樣子,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湊過來揶揄他說:“柳大人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而那位小姐沒注意到柳大人,柳大人才如此黯然失神啊。”

其他好事的官員聞言紛紛看向柳淵,好心地七嘴八舌道:“哦?柳大人有意中人了,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嗎?柳大人若是不好意思主勤上前,不妨說出來,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給你牽線搭橋啊,萬一就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