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起狹長而嫵媚的眼睛,盯著楊充容看了一會兒,才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裝嫩的老女人,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到虛乳認姐姐,以為自己還很年輕嗎?”
楊充容沒想到娜昭媛如此尖酸刻薄,自己好心好意出來打招呼,居然一上來就攻擊自己的年齡,讓她的臉有些掛不住。
是,她比起娜昭媛來說確實不年輕了,但她也算不上老,她十七八歲進宮,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在後宮裏還算是很年輕的,隻是比起剛進宮,才十八十九歲的娜昭媛長了幾歲,但也稱不上是老女人。娜昭媛這樣說,就是故意戳她的痛虛!
可是眼下不是跟娜昭媛爭執這些的時候,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算計娜昭媛,姑且就讓先讓她呈呈口頭上的威風,等事成之後,有的是她哭的。
於是楊充容也不惱,而是笑瞇瞇地跟娜昭媛解釋道:“昭媛娘娘要這麼說,就是錯怪臣妾了。咱們大朝的後宮裏啊,姐妹相稱不按年齡按位份。臣妾雖然比昭媛娘娘年長幾歲,但昭媛娘娘地位比臣妾高,臣妾總不能稱昭媛娘娘為妹妹吧?要是讓別人聽了去,還以為臣妾倚老賣老,不尊敬昭媛娘娘呢。”
娜昭媛哼了一聲,不知道是接受了她的恭維還是在嘲諷她,然後對她說:“沒什麼事情就給本宮讓開,本宮要去找陛下。”
楊充容見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在心裏不屑地笑了笑,臉上卻很關心地問道:“昭媛娘娘這個時候找陛下,怕是不合適啊,這會兒陛下應該在禦書房,您走這邊是要往陛下的寢殿去啊。”
娜昭媛被她提醒了一下,但並不想跟她道謝,轉身就要往禦書房去。
楊充容卻喊住她,狐貍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笑著對她說:“娘娘找陛下,是因為前段時間禁足的事情吧?”
聽她提到自己被禁足的時,娜昭媛回過頭惱怒地瞪了她一眼,“與你何幹!”
楊充容見她惡言相向,也不惱,而是好心地上前兩步,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走到前麵去,一副要跟她推心置腹的樣子跟她說:“娘娘被禁足的事,臣妾倒是從別人那裏聽說了些,原因是娘娘換掉了屬於沐婕妤的荔枝,讓人知道了,舉報到了陛下麵前,陛下這才龍顏大怒,下令禁足了娘娘。”
見娜昭媛要惱羞成怒了,楊充容又連忙補充道:“臣妾不是說娘娘換了沐婕妤的荔枝是錯的,娘娘在後宮地位數一數二的高,臣妾跟沐婕妤都要為娘娘馬首是瞻呢。娘娘看得上臣妾們的東西,是臣妾們的福氣,臣妾又怎麼會埋怨娘娘呢?這件事情,原本應該不會有人告訴陛下才是的,至少臣妾就沒想過要去陛下麵前告娘娘的狀。但是沐婕妤那邊嘛,臣妾跟她不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娜昭媛聞言果然對沐婕妤起了疑心,楊充容又添油加醋道:“不過嘛,沐婕妤最近跟承光殿那位小公子走得近,前些日子,臣妾還看到小公子去了沐婕妤那邊。臣妾想想看是哪一天見到的啊,哦好像就是娘娘被陛下禁足的那一天,所以臣妾有個大膽的想法……”
“小公子?”娜昭媛瞇著眼睛重復了一下這個稱呼,似乎在哪裏聽過。對了,她想起來了,小公子不就是後宮裏傳聞被幹德帝放在寢殿裏專寵的那個男孩子嗎?幹德帝壽宴的那個晚上,他還上臺給陛下表演了個節目,自己在臺上的時候,也曾看到幹德帝正低頭跟他你儂我儂。
她進宮後,也多次從別的嬪妃那裏聽說過這個小公子的事跡。她們說這個小公子可不得了,一出現就霸占了陛下的寵愛,讓陛下久不臨幸後宮。雖然沒有名分,但他住在幹德帝的寢殿裏,儼然是皇帝寢殿的另一個主人,陛下寵愛他,給了他很大的權力,連皇後娘娘都不敢得罪他等等。
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娜昭媛是不太願意招惹的,所以她遲疑了一下,對楊充容的話產生了懷疑:“你覺得這是小公子為沐婕妤出頭,去陛下麵前告發的本宮?”
楊充容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那樣,連忙低下頭不做聲了,看樣子就是默認了娜昭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