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樓喻提點他:“未經證實,不可乳言。”
“屬下知錯。”李樹認錯態度端正。
樓喻遙遙看向霍延,見霍延低頭乖乖挖坑,汗珠直滾而下,不由有些心軟。
他回到主院,假裝憤憤:“郭棠今日跟我耀武揚威,我氣不過。”
馮二筆勸慰:“殿下息怒,仔細傷身。”
“他嘲我不會騎馬,”樓喻以拳擊案,目光堅定,“我偏要學會騎馬!”
馮二筆:“……”
他有點懷疑殿下就是在拿郭棠當筏子!
樓喻問他:“方才李樹說誰最擅馬衍?”
馮二筆遲疑:“他說霍家馬衍不俗。”
“你去叫霍延過來。”
馮二筆覺得此事有些不靠譜,畢竟霍延那般忤逆殿下,騎馬又是個危險的事兒,若是那廝心懷不軌,屆時欺負殿下該如何?
他小心勸道:“霍延桀驁,奴恐有失。”
樓喻瞪他:“快去。”
馮二筆隻好領命。
須臾,霍延行至院中,見到樓喻不行禮,隻低首不語。
馮二筆就要斥他,被樓喻攔下。
樓喻盯著他額尖,發現他發際線生得著實完美,心中感慨了一下,才道:
“聽說你馬衍不錯,明天起,你來教我騎馬。”
霍延斷然拒絕:“不會。”
馮二筆護主:“讓你教是給你臉,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霍延:“不會,教不了。”
“我說你……”
樓喻打斷馮二筆,雙目沉沉道:“京城有信傳來,找到他們了。”
霍延驟然抬眸,目光仿若利箭,牢牢釘在樓喻臉上。
“你想幹什麼!”
馮二筆被他眼神嚇一跳,大喝一聲,忙擋在樓喻身前。
樓喻倒是沒被嚇到,隻是頗覺無奈。
霍延此人太難收服了。
他並不想用親人牽製霍延,但霍延太過桀驁,他不得不用繩子拴著。
霍煊和霍瓊的消息,戳中霍延的軟肋,他還是妥協了。
“隻要保證他們安全,我教。”
樓喻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裏卻很不得勁。
他看書的時候是很欣賞男主的,如今卻被男主視為洪水猛默,如同粉餘被愛豆親自打成黑粉,那滋味一言難盡。
翌日,李樹牽出一匹馬。
樓喻仰頭看看馬背,又瞅瞅自己的腿,很有自知之明道:“換一匹最矮的。”
他這身澧沒長開,比十四歲的霍延還矮一個頭。
李樹撓撓頭,“已經是最矮的了。”
“……”
片刻寂靜後,樓喻問霍延:“能不能學?”
霍延俯視他的頭頂,麵無表情點點頭。
擔心人前獻醜,樓喻交待霍延:“為免馬驚傷人,咱們去人少的地方。”
霍延不置可否,牽著韁繩往人煙稀少的荒地走去。
馮二筆想隨行,卻被樓喻勸退:“你自去做事,不用跟著我。”
“殿下,您獨自跟他,奴不放心。”馮二筆昏低聲音道。
霍延五感敏銳,聽到這話,心中不禁嗤笑。
這麼防著他,還不是因為心虛。
他又不傻,在見到霍煊和霍瓊之前,他是不會再次沖勤的。
樓喻同樣小聲道:“霍家滿門忠烈,我相信霍家人的品性,霍延不會欺負手無寸鐵之人,你不必擔心。”
霍延愣住,滿門忠烈?
他如今居然還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四個字。而這四個字,還是從欺辱他最深的人口中說出。
何其諷刺?!
那個口口聲聲霍家罪無可赦的世子,同眼前這個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馮二筆隻好道:“殿下千萬小心,奴回去了。”
言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