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長長的一覺,再睜眼已經十點多了,潘小卓起來簡單收拾了下,穿上厚厚的羽絨服,頭重腳輕地去校外診所打針。
學生都放假了,診所裏人不多,沙發和躺床上零星躺著幾個患者,都在安靜地吊水。醫生給潘小卓開了藥,之後護士來給他打針。陶淮南發消息問他在幹什麽,潘小卓用一隻手艱難地回復條語音,說感冒了在打針。
陶淮南:“你這嗓子怎麽啞成這樣了?這麽嚴重?你自己行嗎,用我去陪你嗎?”
潘小卓:“不用,昨天下雪了路上滑,你快待著吧別出來。”
陶淮南:“哦哦。”
潘小卓:“沒有歧視盲人的意思。”
陶淮南:“哦哦。你不說我還沒覺得。”
潘小卓笑著回:“真不用,我就在學校門口打針,然後就回去睡覺了。”
陶淮南:“知道了!我就意思意思地問問,沒有真的想去!”
潘小卓聽完笑了會兒,戴上耳機放輕音樂,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人在發燒的時候總是很困,潘小卓病了的這兩天好像都在睡覺。
手機過了會兒在兜裏又振動起來,潘小卓以為還是陶淮南,直接從耳機上接通了。
困倦的一聲:“嗯?”
然而傳過來的卻並不是陶淮南的嗓音:“卓兒?在學校嗎?”
潘小卓剛聽了個稱呼,瞬間就精神了,在沙發上一打挺坐直了。
“凱……”一張嘴聲音直接啞沒了,潘小卓清了清嗓子,“凱哥?”
“喲,睡覺呢?”石凱那邊聽著像在外麵,周圍稍微有點吵。
“沒,怎麽了你說?”潘小卓問。
“沒事兒,問你吃飯沒。我在你學校附近,季楠這狗兒子約我吃飯,我到了他說他過不來了,套餐我都點完了,你過來咱倆吃啊?”石凱被季楠整無語了,說話語氣裏都有點兒哭笑不得。
潘小卓抬頭看看這瓶沒掛完的水,這瓶打完還有兩小瓶。潘小卓隻得說:“我去不了,凱哥。”
石凱問他:“你嗓子怎麽了?剛我還以為你沒睡醒。感冒了?”
潘小卓怕石凱覺得自己推托,解釋說:“對,在打針。還有兩瓶呢,我打完就太晚了。”
“在哪兒打針?你早上吃飯沒?”石凱在電話那邊問。
“沒,就在我宿舍樓外麵這兒。”石凱每次問話,潘小卓都回答得很認真,聽著老老實實的。
石凱說:“那行,你再睡會兒吧。”
“好的。”潘小卓心裏對沒能去跟石凱吃飯覺得有點兒遺憾,抿了抿唇,“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