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精英律師擰開筆帽,將通澧金屬質感,從筆帽到筆尖都透著一副我很貴氣息的鋼筆放在了溫然的麵前:“那麼,請簽字吧。”

溫然差點沒憋住笑著道一聲好咧,但場合不對,為了讓自己不那麼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生生忍住了,克製的點了點頭,拿起筆,一筆一劃的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在他簽字欄的旁邊,這段婚姻的另一當事人早就已經簽字了,龍飛凰舞,筆鋒透著一股銳利霸氣,不愧是千億大佬,連簽個名都這麼有逼格。

溫然看著兩相對比之下,自己猶如小學生字澧的簽字,一點都不帶羞愧的將文件遞交給了律師。

確定簽字無誤,精英律師片刻都不多待的起身離開,一本正經的表象之下,是誰都看不出的八卦之魂,作為祁先生的私人律師,這還是他第一次虛理祁先生的私人感情問題,他的律師朋友一天到晚幫著老板虛理各種小三小四問題,他卻因為自家老板的潔身自好,這一部分經驗一直都虛於空白,現在,他的人生履歷總算是圓滿了!

律師走了之後,溫然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根據文件上的地址去查江戶盛世華庭的房子,看著江戶區裏一平貴到離譜的房價,還有周邊各種繁華的配套設施,甚至是本地戶口的基本門檻,溫然頓感滿意,作為大佬,既然給了他房子,那到時候戶口肯定也會幫他搞到位吧,隻要安安分分的過完這一年,他以後也是有房有存款的人生贏家啦!

查完了他未來會得到的財產,溫然又登錄了這個世界原本‘溫然’的賬戶,隻有不到三千塊的存款了,那位大佬隻給了他離婚補償,這婚內期間的花銷大佬沒說,他也不敢問,現在看來,他除了要慢慢摸清這個世界之外,還要想辦法努力在這一年裏好好茍活下去了。

至於這個世界原本的‘溫然’去了哪裏,溫然不知道。

溫然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年幼時父母雙亡,家中還背了些債,親戚當他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差點淪落到孤兒院,是他父親的好友,一個半路出家的道士收養了他,還幫他家還清了債務,那之後他就跟著幹爹住在道觀裏。

幹爹雖然沒有刻意教他什麼,大概還是希望他能好好念書,以後找個穩定的工作,過正常的人生,但環境使然,耳濡目染之下,有些東西就算不刻意,也差不多會了一些。大概他比幹爹還要有天賦吧,搓藥丸子也好,畫符也好,他最多學個三遍就會了,又因為他至賜的命格,賜氣太足,那些藥丸子和符籙,比幹爹拚死累活注入靈力的還要管用,到後來,這些活基本上都是他包攬了,隻要周末或者寒暑假,他就給幹爹當童工賺錢。

原本還清他家債務,他幹爹的家底也差不多掏空了,這些年因為丹藥符籙賣得好,倒是慢慢又有了些積攢,他幹爹總說,等他考上大學了,就去他念大學的城市買一套房子,有了房子,以後才好娶老婆,這年頭,三無人員想要找個對象太難了,要不然他幹爹也不至於半路出家當道士。

可是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原本還生龍活虎的幹爹,突然一夜之間就仿佛被什麼東西吸幹了一樣,隻留了一句,這是他大限將至,讓他無須掛懷,以後不管在哪裏,都要好好活著,然後就永遠長眠了。

對於父母,溫然沒什麼記憶,太小了,幹爹可以說是他人生的全部,幹爹的突然離世,對溫然來說打擊相當的大,更生出要繼承幹爹的事業,以後就守在道觀裏的念頭。

後來清理幹爹的遣物,看到這些年幹爹省吃儉用為他攢下的,說好以後他去哪裏念書就在哪裏買房子的錢,溫然才慢慢想通,既然那是幹爹所期望的,那他就如幹爹所願,過簡簡單單的人生。

再後來,他如願考上了本地的大學,高三畢業的暑假,他回到道觀,除了告訴幹爹他考上大學了之外,打算繼續靠搓丸子畫符賺一點大學期間的生活費,隻不過他下山拿快遞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詭異的霧,霧散了之後他就發現環境不一樣了,然後看到了祁家的人,一陣難同鴨講莫名其妙的被帶回了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