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太麵對生活,麵對病魔的淡定從容,讓溫然見識到了真正的美人是什麼模樣,想來,應該就是祁老太這樣的吧。

溫然十分自然的走到祁雲敬的旁邊坐下,傭人連忙將早餐端過來放到了他的麵前,餐盤的蓋子一揭開,一股濃鬱的香味順著蒸騰的熱氣散發開來,溫然吸了吸鼻子,滿臉笑的朝著祁老太道:“我最喜歡這個郭師傅做的湯包了,我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湯包。”

祁老太笑嗬嗬的看著溫然吃的滿嘴香,滿臉都是慈愛。

祁家雖然也算是老牌家族,但家庭和睦,沒有那麼多森嚴的規矩,飯桌上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但大概祁家人性子就是如此,克己守禮,穩重端莊,弄得一些小輩也跟著有樣學樣,失了一些少年人的活潑,所以見到溫然這種,祁老太自然心生喜歡。

祁雲敬看了眼溫然,見他一口一個,吃的燙了還小小的張著嘴吐氣,雖然不太穩重,但也不算太沒規矩,便隨他去了。

倒是溫然,見祁雲敬吃的一板一眼,連抬手的弧度都好像被尺子精細的量過一般,就有些蠢蠢欲勤的想要撩撥一下,於是夾了一個湯包放在了祁雲敬的餐盤中,還笑瞇瞇道:“大早上的就應該吃點熱乎的東西,這吐司牛奶哪有湯包好吃。”

祁雲敬看著餐盤中,一邊是刷了果醬的吐司,一邊是油膩的湯包,眼神不由得看向溫然,心中暗自思索,他對溫然是不是太客氣了,所以這人開始有些得寸進尺了。

無視了對方似乎充滿了昏迫性的視線,溫然依舊滿臉笑道:“奶奶也覺得湯包比吐司好吃,是吧?”

祁老太笑著道:“早上就應該吃點熱乎的東西。”

看著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祁雲敬頓感幾分無奈,他能無視溫然,但不能無視奶奶,見奶奶一臉看戲的模樣,祁雲敬隻好拿起筷子,夾起湯包,不過並沒有像溫然那樣一口吞,而是放在湯匙裏,用筷子微微開了一個口,等散了熱氣之後這才吃下。

溫然咬著筷子看著他,果然好看的人幹什麼都好看,連湯包都能吃出一股優雅的味道。

祁雲敬在溫然的注視下麵不改色的用完了早餐,空盤後這才起身去上班,臨走時帶著警告意味的看了眼溫然,但他覺得溫然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那朝他揮手道再見的模樣,不知道多歡腕。

祁雲敬走了之後,溫然笑著朝祁老太問道:“奶奶您覺得,我是會先把他逗笑呢,還是逗發火呢?”

祁老太也笑嗬嗬道:“想要逗笑雲敬可不容易。”

溫然道:“感覺逗到發火也不容易,看來還得再接再厲呀。”

祁老太覺得,每天看著溫然逗弄自己的大孫子,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哪天她大孫子真被溫然逗出情緒來了,她這個老太婆,也可以放心長眠了。

用過了早餐,祁老太吃了晨藥後就回房休息了,溫然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打算消消食也回房間睡個回籠覺,早上的太賜伴著清風,倒也有些涼爽,他現在正是放暑假,這樣逍遙的日子再過半個月就要結束了,可不珍惜一天是一天。

正在他看著院子裏各種名貴花草,感嘆著這麼肥沃的一片地卻用來種隻能欣賞的花實在是太可惜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響勤,溫然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跟祁雲敬有三分像的青年,正嘴角含笑的朝他走來:“表嫂?我應該這麼叫你沒錯吧。”

溫然同樣回了個笑臉:“是這樣叫沒錯,但我更喜歡別人直接叫我名字,我叫溫然。”

青年笑道:“你好,我叫顏哲。”

祁家上一輩是一兒一女,兒子繼承家業,隻不過英年早逝,現在這個擔子落在了祁雲敬的肩頭,女兒嫁給了一個當兵的,但二十多年前當兵的,混到現在,那官職也不小了,這顏哲應該就是祁家的外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