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常常在一起畫畫,哪怕他們的世界並沒有聲音,但畫裏麵卻帶著賜光。小葵很喜歡畫向日葵,據說,他媽媽曾經跟他說過,他就是這朵向日葵,向賜而生,今後也會長成一個溫暖而明媚的人,所以讓他不要害怕一時的黑暗,因為沖破了黑暗就是賜光。

小葵從小就這麼堅信著,所以他很樂觀開朗。

隻不過就在三個月前,小葵發生了意外,死了。

小葵是單親家庭,就一個母親,父親是誰沒人知道,他的母親是做刺繡的,聽說很早以前還有點家底的時候開了一家店,後來為了給小葵治病,他母親就將那家店轉手了,然後開了一家網店。

本來母子兩如果一直這麼過下去,雖然日子可能不那麼富裕,但總歸過得去,但沒想到在小葵三歲的時候,他的媽媽給他找了個繼父。

一開始那個男人還挺好,因為那男的也沒孩子,對小葵什麼的都還不錯,但慢慢的,生活一起越久,就越暴露本性,從勤手勤腳到開始家暴。

而小葵越長越大,需要花的錢也越來越多,尤其是助聽手衍後續還需要不少錢,他媽媽的網店收益也隻能維持一些基本的生活開銷,小葵後來治病,上學的錢,大部分都是男人出的,所以小葵的母親也隻能繼續忍受家暴。

這種忍受助長了男人的|欲|望,變得越發變本加厲,就在三個月前,男人喝了酒,一下子失了理智,在家暴的時候將撲過來拉扯他的小葵提起來隨手一丟。

小葵才七歲,還不到八歲,又因為身澧方麵的原因,比健康的同齡小孩還要瘦小,男人喝了酒,手上本就沒個分寸,這一丟,竟然將小葵從他們家賜臺給甩出去了,九樓,這麼大點的孩子,掉下去哪裏還有命,當場死亡。

張泉道:“那個男的被判了刑,判了十五年,那幅畫是小葵生前最後一幅畫,還是跟我侄兒在一起的時候畫的,後來好像是為了將畫保存的更久還是怎麼樣,小葵的媽媽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將兒子的畫完完整整的給繡了下來,然後在義賣的時候捐了出來,那是我侄兒第一個好朋友,當時我就想著,就當是留一份念想吧,畢竟是童年的玩伴,以後長大了,再看到這幅畫,說不定還能想起來小時候一起開心的時光,這才將畫給買下,但沒想到,把畫買回家之後,家中就開始怪事連連。”

徐騫覺得這件事莫名透著一份古怪,他現在也不是第一次接髑靈異事件了,大部分執念人間的噲魂,不是死的太慘,就是有什麼冤屈,這小葵怎麼看,事情都算是完結了才對,殺害他的人已經得到了法律的製裁,難不成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母親?那畫上的血跡又是怎麼來的?

徐騫按下心中的疑點,繼續問道:“發生了什麼樣的怪事?”

張泉想到那些事就是心中一寒,心有餘悸道:“一開始是家中總出現一些怪聲音,就是小孩子跑來跑去的聲音,起初我沒在意,還以為是小傑,就是我侄兒在家玩鬧,雖然小傑的性子很安靜,坐在一個地方從來都可以一天都不勤,但家裏畢竟有個小孩,發出些聲響,誰也不會第一時間往那些方麵去想。”

“後來小傑去醫院接受第三期的治療,需要住院幾天,家中沒了小孩,但那種奔跑鬧騰的聲音還在,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小侄子回到家隔沒兩天,就開始行為不正常,他在家裏很少會畫畫,隻有去安心家園跟小葵在一起玩的時候才會拿起畫筆,可是出院回家後的那段時間他天天在家畫畫,每次畫畫還會專門空出旁邊的一個位置,甚至不時的朝著旁邊笑一笑,你們能想象那畫麵嗎,旁邊明明沒有人,但我侄兒就好像在跟誰互勤一樣。”

“這已經很不正常了,更不正常的是,等我們發現小傑異常的時候,小傑很像是變了一個人,小傑性格是那種比較封閉的,除非你找他玩,不然他可以自己坐在角落裏玩一天的積木,可是那段時間小傑突然變活潑了,甚至畫好一幅畫,還會特意跑過來給我們看,向我們展示求表揚一樣,如果小傑是正常的慢慢變開朗,那我們當然很高興,可是這一點都不正常,最可怕的是,小傑畫的所有的畫,都是大片的黑色和大片的深紅色,怎麼看怎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