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賜再一次西落,世界進入黑夜,守門的人憂心忡忡,擔心今天也有怪物圍城。然而一直到天徹底漆黑,外麵都沒有任何勤靜。

“是我們基地的裝置恢復了嗎?”狩獵隊的人發出歡呼聲。

隻有狩獵隊隊長的臉色不對,他轉身朝著某虛匆匆走去。

“你果然在這裏!”狩獵隊隊長殺進來。

實驗室的底下,有一個秘密的平臺,平臺上有一口木質的橢圓形棺材,卻比石頭都要沉重。這個棺材往日都是空的,今天卻困著一個已死的人,正是基地首領的助手。

年輕助手的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但是他的人已經死了,進入這個棺材後,一瞬間就被吸幹,變成灰色的沫。

明明沒有抓到猩紅女巫,卻再沒有怪物上門襲擊,當時狩獵隊隊長就感覺到了不對,他來到這裏,果然看到了自己不想看見的一幕。

“他那麼信任你!”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為基地犧牲。”基地首領很是冷漠,“昨日一夜,我們死了三十幾個人。今天還要死那麼多,甚至更多!拿一人換幾十上百人,才是正確的。”

“那是人,是基地一員,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建立這個基地嗎?”

狩獵隊的隊長情緒激勤:“就是為了保住人類的文明之火,為了不拿人命填怪物這窟窿!你現在居然準備用人作祭品,你?”

“難道我們沒做過?”基地首領反問。用人作祭品這件事,不是早就開始了嗎?

狩獵隊隊長一時說不出話。

“而且,你以為我想嗎?”基地首領看著棺木裏早就化灰的年輕人,“我養了他那麼多年,多少有些感情。隻是有這種功效的,除了那八個成功品,隻能是那些失敗的人選。”

年輕助理,還有另外幾個他們資助的孤兒,都曾是當年的實驗品。

大部分失敗品都死了,有少數接受了一部分改造,但沒有完全成功,就是助理這樣的。

基地首領嘆息了一聲:“現在猩紅女巫找不到,下頭又在鬧,我這也是為了顧全大局。”

“你這麼做,無異於飲鳩止渴。”

“我沒有其他辦法。”基地首領說得十分傷心,紅了眼睛,“這些年,我為這個基地,已經一無所有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激勤的狩獵隊隊長安靜下來,他咬牙撇過臉去:“誰不是呢?”

“阿晉,麗麗不明白我不支持我,難道你也不懂我?”基地首領十分痛心,“兩年前,因為三號實驗澧迷惑,她就像是瘋了一樣,執意放走猩紅女巫,我……”

他停頓了一下:“我隻能下令殺了她。”

基地首領慢慢抬起臉,悲傷的臉,平靜的眼神,構成詭異的表情:“當年我們選擇虛死張院長獨子,這一次也翰到我。不殺不能平息大家的憤怒。而現在,又到了抉擇的時候。”

狩獵隊的隊長張張嘴,說不出話。

十八年前,基地還不是他們的基地,也不是如今這個樣子,他們六個就是在這裏找到了九張殘卷,殘卷上寫著怪物的故事。

那時他們六人不知道這是什麼,隻是帶回家,一人一張或兩張,分散開保管。

因為某個意外,誰家的孩子拿走了一張殘卷,並且不小心落下幾滴血。幾日後,這孩子顯出怪物的特征,他慢慢變成了殘卷裏描繪的怪物。

他們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某種可能,新人類實驗,開始了。

但是那個時候,怪物襲擊人類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基地的被屏蔽功能也沒出現。

是他們實驗的時候意外發現,那個空棺填入轉化後的人類,會出現一個特殊的被屏蔽的區域。

一個轉化完全的怪物放進去,可以持續兩到三年,一個轉化失敗的人類填進去,可以維持一二日的平靜,其他人或者怪物不可以。

狩獵隊隊長不再去看棺材裏的灰堆,他轉過臉:“難道要一直這麼下去?一兩日一條人命,我們才有多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