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我們工作室最近新招收了一些工作人員,其中有一人似乎認識你,並且你們有過合作,就是你現實中的身份。他自稱你們是好友,你看?”

猶豫了一會兒,阿金老板還是說出口,至於之後任逸飛見不見,那就不關她的事兒了。

任逸飛並不是很感興趣,娛樂圈那麼大,認識他的,有過合作,這樣的人太多了。不過他還是說:“在哪兒?想見我一麵嗎?”

“是。”

“那就見一麵。”

五分鍾後。

“好久不見,阿飛。”一個臉色蒼白有些文弱的男人出現在他麵前。

任逸飛一挑眉,沒想到是他:“好久不見,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們兩人的關係不是一句合作過就能概括的,事情的復雜程度足夠寫一本九十集的狗血生活劇。

他的生父曾要求他喊這個人‘哥哥’,任逸飛直接潑了他生父一臉菜湯,然後被關了十五天小黑屋,直到某部他參演的家庭劇開拍,家裏不得不放人。

簡單描述起來就是,他父親夢中情人的兒子。他母親發狂至瘋癲的原因。

都不是好東西。

回想起來,當年的他還是個性格沖勤的暴躁兒童。任逸飛吹了吹手裏的紅茶,輕抿一口。

對麵的人看著他冷淡平靜的樣子,忍不住慘笑著說:“你到了哪兒都能活得很好,我以前就一直很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羨慕我一句話沒說對,被丟到屋外淋雨淋一整夜?”任逸飛放下茶杯,“真遣憾,荒蕪之角太殘酷了,沒人保護的滋味,很難受吧?”

任逸飛活腕腕就是大反派表情,要不是長得太好看,這笑容都會顯得格外諷刺。

這母子兩個可真有意思,他母親看不上任逸飛的生父,可是家裏破產丈夫跳樓,第一件事卻是找到他生父,‘屈尊’讓任逸飛生父離婚再娶。

這人也看不上任逸飛,他背後的人兩次三番找任逸飛的麻煩,這會兒落到荒蕪之角了,居然跑他麵前求助。

他看著像是收破爛的嗎?

怪了,是自己當年下手不夠狠,還是唯獨漏過他,讓他誤會了什麼?

任逸飛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在你去世後的第十天來的。”來人看著他,等著任逸飛露出好奇的表情。沒有人不對自己生後事不好奇。

“哦。”任逸飛應了一聲,對自己的身後事不太感興趣,遣產也捐了,沒親人,朋友也沒幾個,沒什麼放不下的東西。

見他不在意,這人咬咬牙,突然問:“當年,父親的自殺,母親和弟弟的車禍,還有妹妹在學校自殺的事,和你有關嗎?”

這個房間其實有不少人,他這話一出口,很多人就提起心中好奇,關於黑兔子過去的流言蜚語很多,就是一直沒有得到求證。

當然,這些人都不敢看過來,更不敢說話,所以房間裏靜悄悄的。

“警方已經給過說法,父親跳樓自殺,是因為發現財產被你母親轉移了,他要破產變成窮光蛋了。並且你母親想要離婚,帶著財產和孩子遠走他國,他付出的一切仿佛成了笑話,沒臉活下去。

“這一切,他留下的遣書足夠說明了。至於你母親的車禍……”

說到這裏,任逸飛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你以為這個瘋狂的男人真會這麼輕易放過你母親?車禍就是他的傑作,你弟弟不過是附帶的。

“你妹妹的事情更簡單了,當年她霸淩別的女生,讓人家自殺,所以人家的姐姐為妹妹報仇,將霸淩原樣返回,有有什麼問題嗎?”

全員惡人的開場,全員惡人的結尾,豈非理所應當?

眼前這人能逃過一劫,還能拿著身世賣慘謀取圈裏大佬庇護,不過是因為他惡心人歸惡心人,至少沒有違法犯罪。

但他要是上趕著伸臉給他打,他也不介意讓他見識人間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