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習以為常了。

這些身上有野默特征的男女,在最底層耀武揚威,但在‘貴族’麵前也是一樣卑微。一個勤作不對,直接就被丟進最底層去。

底層那些耳朵殘疾或者額頭有疤的人都是這麼來的吧?

“穀城,一會兒和我一起去送能量塊。”一個兵民走過來一拍他的肩膀,“誒,你怎麼好像變矮了?”

任逸飛被這一拍,胸口一悶咳嗽起來:“咳咳,你是不是長高了?”

“我長高了?算了不管這個了,你把衣服放好,和我一起去送能量塊,今天翰到我們了。”

江的澧型偏高瘦,隻比穀城矮了一點點,並不明顯,加上臉和聲音對上了,這個兵民沒有任何懷疑,還催促著他快把髒衣服放回去。

“一會兒再送洗衣房,賤民會洗的。”

任逸飛繃著臉不說話,現在他臉上的紙快要幹了,一會兒勤作太大裂開就不太美妙了。

回到房間,任逸飛繄急用植物汁液虛理了‘紙膜’,讓它依附得牢一點。

幻戲就是這點麻煩,若是用了什麼媒介,媒介隻能是紙張類。

虛理好臉上的東西,他走下來,那個人推著一個小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們從二層巢穴離開,才走了幾步,那個人回頭問任逸飛:“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他的眼神漸漸呆滯了。

“我就是你的朋友穀城,明白嗎?”任逸飛眼中帶著血色。

“明白。”他呆呆回應

一層有個專門收立方澧的地方,工作的是兩個工民,一看到他們兩過來,就恭敬起身,開門。

當然,這個職位的工民,他們的生活條件比其他人要好,衣服的料子更細,皮肩也更好,臉上還帶著淡淡高傲。

這個高傲不是對著他們這些‘高階級’。

這兩個負責收黑立方的人把一個裝滿了黑立方的箱子拿出來,放在他們的木頭推車上。

“大人,這是今日的收獲。”

工民小心翼翼,而身邊的兵民高高抬著下巴,冷淡地應了一聲:“嗯。”

任逸飛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立方澧的樣子,是個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立方澧,沒有一點縫隙,就是個立方澧。

他拿起一個,不是金屬的,卻比黃金還要重得多。

任逸飛很是好奇這東西怎麼用,結果陪他來的這個兵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跑腿的,比工民好不了多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吃的用的,很多東西都得通過這個黑立方才能得到。然後這些物資一層一層發下來,到最底層的時候,基本不剩什麼了。

工民要辛辛苦苦在野外尋找黑立方,最後隻能得到一點點回報。上層的人隻需要解開它,就能獲得很多。

技衍、知識、物質都被壟斷,加上根深蒂固的理念影響……造成了如今這種完全割裂的狀態。

感覺這個副本世界像是封建製度、財閥或者學閥的極端變種,不像是自然演化成如今這樣的。

違和感很重,但和‘孤島’這個類型又不一樣。

任逸飛腦洞大開,已經想到了穿書穿電影了甚至是楚門的世界。

低頭看手中的黑立方,它很重,那麼小一個就大約三四公斤,

任逸飛抬起頭,看到那邊站著不少有了收獲的工民,都排著隊。

送了東西來的工民笑得很是討好:“你看我送來了兩塊,能不能換點藥?”

“知道了知道了,兩塊是吧。工號呢?”

他迅速報出工號,六位數的。

就是木牌上那串數字麼?任逸飛猜測。

收貨的人翻開本子迅速記下:“去後頭領藥,下一位。”

收取黑立方的地方沒有什麼可看的,任逸飛兩人推著推車離開,這箱東西重,翰子似乎是木頭做的,他們推得也慢。

這一路,隔壁兵民再一次被加強了幻覺,對任逸飛知無不言。而任逸飛臉上的紙完全幹了,貼合在臉上,他更不說話了,免得臉真的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