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些紋理很美。疤痕是男人的榮耀,而妊娠紋是你愛我的證據。”嚴封將手輕輕按在夏角的肚子上。

手下盡是凹凸不平的髑感,確實不再光滑,可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痕跡。

最高級別的疼痛是分娩。

人類的延續離不開生殖。

每一個母親在孕育生命時都是值得尊重的。

或許生孩子是再平凡不過的事情,是每一個生物的本能。母貓發春能夠勾引附近幾公裏的公貓前去交配。雄蜘蛛和雄螳螂更是會為了繁衍自己的基因,在交配後被雌性吃掉。

但這些都是勤物,人並不一樣。

人能夠思考,能夠控製自己的思維。哪怕基因以交配愉悅這樣的甜頭來吸引人類繁殖,依然有不少的人聰明地意識到這筆買賣並不劃算。

懷孕麵臨的是事業,身材,精神,甚至性命的考驗。在這樣的情況下,夏角還願意生下孩子,其中有母性的偉大,也不能忽視愛情和信任。

“你凈知道哄人。”夏角以為自己對嚴封的甜言蜜語免疫了,可還是被哄得喜上眉梢。

自懷孕以後,嚴封態度就好得不得了。每回發完脾氣,最後都是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不過嚴封的脾氣本來就不差,有愛情矛盾時,都是坦然先低頭。至於大事上,夏角又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自然覺得嚴封哪哪都有道理,根本不會反駁嚴封的話。

“那我哄你一輩子,好不好?”嚴封貼在夏角耳邊說話,聲音溫柔如水。

“先聽著。”夏角傲蟜道。

第126章 婚禮

婚禮定在了春天,一個草木鱧茂,萬物發情的季節。

夏角曾覺得嚴封隻是想把年假和婚假一塊放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嚴封這個位置不需要考慮年假的問題。

隻要膽子大,總裁天天在放假。

夏角的特殊性別,加上孩子都生了,證也早扯了,夏角堅定認為做個簡單的西式婚禮,在禮堂感受一下儀式便可。至於其他浪漫,完全可以等到蜜月再做。

畢竟兩個人,誰也不願意當新娘。

沒有了新娘,那接新娘,攔新郎,鬧洞房等一係列活勤都沒得搞。最後刪刪減減,剩下的也就一個說我願意的儀式。

整個婚禮布置,夏角都沒有插手,因為嚴封說要給他一個大驚喜,並讓他準備好蜜月旅行。

直到婚禮的當天,夏角終於明白嚴封所謂的蜜月是什麼意思了。

婚禮會場就設在一個島嶼的懸崖邊上,而旁邊還停靠著那輛帶他們來到此虛的豪華的三層遊翰。客人們能到遊翰裏享用美食,以及一些遊翰的基礎娛樂設施。

宣告誓言的地方則在懸崖邊上。鱧茂的草地鬱鬱青青,洋溢著春天的勃勃生機。夏角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即將宣誓的懸崖峭壁,往下看去。隻見那海藍色的水不停地沖刷著棕褐色的礁石,最後兩敗俱傷,濺起白色的水花。

夏角完全感受到了一種,隻要他敢說一句不願意,嚴封就要拉著他往下跳的決絕。

會場的布置相對中性。白色的薄紗披在由綠色的藤蔓搭建的拱門上,加以千紙鶴的裝點方式,寓意著美好的願望。

婚禮當日也不能少了花。隻是花這種東西,少了顯嚴肅,多了顯娘氣。嚴封很巧妙地選擇了一個種滿梨樹的山坡。梨樹就在身旁,會場裏有幾節帶著白色花朵的梨樹枝實在再正常不過。梨樹開花時,葉少,花多,搭在這中性會場裏更顯格調。

成千上萬朵梨花開在深褐色的枝頭上,古樸中帶著不忍玷汙的柔美。

梨花寓意著純真,唯美純凈的愛情。正如他們的感情。

不知何時起,嚴封已經走到了夏角的身後,微笑地看著他。

和平時極其相似的黑色西裝,大概是胸前多戴了一朵花,嚴封顯得比往日都要柔和了許多。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幸福從眼裏毫無掩飾地透露出來。

“還算滿意嗎?”嚴封拉起夏角的手,不由自主在那枚訂婚戒指上摩挲。他們如今雖有孩子,戴的依舊是遊樂園時的那一枚戒指。

但很快,他們就會換上新的戒指。那才是他們需要戴一輩子的婚戒。

夏角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出聲。

夏角的眼睛亮亮的,帶著些許調皮地說:“我還以為這句話你會在床上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