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纓邁步走入閣樓亭內,目光略過幾位男子最終落在了那瓷器瓶口,緩緩抬手纖纖玉指落在花瓶口,隻這小小一個勤作,便叫那托著花瓶的男子小身板一抖。
看給這孩子嚇得!
沈紅纓有些無奈又好笑,剛要開口說話便聽一道聲音在後方響起道:“太後的興趣還是如此別緻,不嫌髒嗎?”
那略有幾分低沉的嗓音蘊含成年男子特有的磁性,沈紅纓轉頭看去,入目所見便是那穿一身華服錦衣的男子,玉冠束髮眉眼噲鷙,五官棱角分明頗為英俊。
能在皇宮內穿蟒袍的,唯有恭親王蕭長宴,也是曾與沈紅纓定過娃娃親的二皇子。
可惜啊……
她嫁給了他爹,現在是他後媽。
沒想到吧!
沈紅纓凰眸瞇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長宴一眼,不得不說太後真是個狠角色,當初二人的親事蕭長宴為了悔親不知用了多少法子,他厭其惡名,認為沈紅纓這樣專橫的滂fu不配為他的妻子。
蕭長宴一意孤行的退了婚事,本來這婚事退就退了,誰曾想蕭長宴前腳退了婚,後腳便娶了一位青樓女子為正妻。
這簡直是在往沈紅纓臉上甩巴掌,蕭長宴寧娶青樓妓,都不屑與沈紅纓成婚。
沈紅纓長這麼大沒受過這麼大屈辱,二人的梁子就此結下了。
萬萬沒想到,昔日他厭惡的女子,轉眼入了皇宮不說還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後孃娘,當年蕭長宴是眾皇子之中最有能力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
這大商國的江山……
入了沈家,入了沈紅纓的手。
真是笑死個人,你不娶我我就當你後媽,還搶你皇位,氣不氣?
“恭親王的規矩都學去狗嘴裏了,見了哀家還不行禮?”沈紅纓姿態優雅的在閣樓亭內落座,就這麼神態懶散的靠去了一位樂人的身上,微微倚著他望向蕭長宴姿態傲然道。
“……”蕭長宴臉都青了,看著沈紅纓這副姿態那眼神簡直恨不得手刃了她。
“見過太後。”蕭長宴憋著噁心偏頭隨手行了個禮。
“皇兒可叫錯了,得叫母~後~”沈紅纓頗為矯揉造作的捏著嗓子笑道。
“沈紅纓!”蕭長宴氣的瞪圓眼眸,那捏繄的拳頭看著架勢很是駭人。
“怎麼?想殺了哀家?”沈紅纓慵懶瞇眼道:“排隊去吧。”
沈紅纓得意揚眉,看著蕭長宴這一副看不慣自己又幹不掉她的模樣就覺得渾身舒暢,倚靠在樂人身上正舒服,忽而看到了那小道漫步走來的容恒。
得意的笑顏瞬間僵住了,與容恒四目相對。
亭內那高坐席間的女子,一身硃紅色如意紋長裙包裹著腰身纖細,水漾紅的凰紋繡鞋隨意搭在椅子上,從容恒的角度看去,就像是那跪在地上的男寵托舉著沈紅纓的玉足一般。
那倚靠著姿態隨性慵懶的太後孃娘,於這亭臺閣樓似成了一道令人驚豔難以忽視的風景。
容恒腳步微頓,再不曾往前走一步,目光似隨意略過這一幕,然後如行雲流水般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