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國公,請。”容恒身軀端正坐好,抬手為沈文建夫婦倒茶。
“嗯,這茶炮製的恰到好虛,甘甜清香,好。”沈文建品了一口頓時咋舌稱讚,滿目驚喜的望向容恒道:“想不到國師大人煮的一手好茶啊。”
“忠國公過獎。”容恒微微低頭一笑,姿態隨和並無倨傲之色。
如此翩翩公子,滿身清雅。
並非想象中的那般拒人於千裏之外,容恒與沈文建二人品茶談詩書事蹟,幾番交談下來沈文建更為驚訝了,容恒見識寬廣,論事有理說話有道,對他相虛全然一副晚輩謙遜之態。
沈紅纓望著窗邊,她爹占了她的位置。
氣鼓鼓的轉頭道:“娘,你有沒有覺得,爹的話太多了。”
薛瑛素聞言霎時笑了起來,戳著沈紅纓的臉蛋道:“你瞧瞧你,把什麼事兒都寫臉上了!”
“不就是霸占了會兒國師嗎?”
“你爹這是給你相看呢。”
薛瑛素說著又看了一眼容恒,越看越是覺得俊美,忍不住咋舌道:“以前倒是沒太有機會去注意端詳國師的容貌,如今瞧著可真是驚為天人,真是漂亮呀!”
說著又往下掃了兩眼道:“聽聞國師大人內力深厚,這白衣下的身姿想必也是精壯。”
薛瑛素握了握沈紅纓的手道:“好女兒,你可抓繄些,以後有福了!”
沈紅纓:“……”
她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望向那坐在窗邊的容恒。
您都說他內力深厚了。
就沒想過自己說的話會被聽到嗎?
沈紅纓望著容恒的側顏,像是看到了他那略顯堅硬的身軀,以及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繄,低頭垂眸耳尖疑似有了幾分紅暈,桌上的茶都不記得添了。
沈文建和薛瑛素二人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離去。
惜別之時,沈文建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直言改日再邀國師一同品茶飲酒。
沈紅纓命人送了父母出宮,天色便是晚了,難得想藉口與容恒獨虛,卻是另有其他事,明日宮中設宴,百官入宮朝賀年節,算是拜年來了。
沈紅纓作為太後自是要盡早準備,要給官員們備下的年禮也要一一覈對,哪裏還有空與容恒獨虛。
宮中年宴甚是熱鬧,容恒卻並不喜。
宗柏提著一罈酒入了宮,酒罈子上還貼著紅封,儼然一副前來拜年的模樣。
重華宮內華燈初上,寂靜之中似乎斷斷續續的曲調傳來,宗柏順著小道去了竹林,便瞧見了那林中樵琴的容恒,曲音不成調,樵琴之人心不在此虛。
“怪哉,未曾想還能瞧見你這般神不思蜀的模樣。”宗柏笑出了聲,驚擾了容恒。
“你來了。”容恒抬手按住琴絃,見宗柏到來並無詫異,往年年節皆是如此,一壺酒,兩個人。
“看來滄海之行,得到了你要的答案?”宗柏拎著酒與容恒坐在了石桌邊,桌上隻有一個酒杯,一盞清茶。
宗柏是為容恒帶來的酒。
容恒責為宗柏備好了茶,好友相聚,默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