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是……”高塍像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遊湖啊。”永嘉公主竟是真帶著高塍遊湖去了。
等到高塍坐在了遊船上，瞧著麵前擺上的茶具點心，再抬頭看了看那倚靠在側邊，正伸手去玩水，那發間的珠釵流蘇，晃盪著在暖賜之下如此耀眼好看。
高塍有些失神，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能與一位公主共賞春色，遊湖品茶。
“你不必多想。”永嘉公主收回手，像是注意到了高塍的視線，轉過頭看向高塍道：“公主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倒是有無數次的想過，若我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就好了。”永嘉公主像是閑聊一般笑道：“也就是想想。”
“……”高塍斟酌再三，像是在考慮如何應話。
“不必這般拘謹，我倒是喜歡你那日踏春之時，滿心堅定言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氣勢。”永嘉公主說著笑意更甚了，拖著下巴看向高塍說道：“當今天下，太後孃娘執政。”
“你若能在科考之時考取功名，我便讓你麵見太後，麵見皇上。”
“高公子想不想努力試試？”
高塍聽著永嘉公主這話，心跳都差點停了。
彷彿在自己的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塊巨大的蛋糕，無聲的秀惑著他。
高塍怔愣了許久，最後緩緩搖頭說道：“高某多謝公主賞識，隻是這般……高某所做的一切便沒有了意義。”
“高某心中所願所求，的確是入仕為官，為朝廷為天下百姓做貢獻。”高塍認真的看著永嘉公主道：“若高某未能在科考之上嶄露頭角，是高某無能。”
“豈能借了公主的勢。”高塍笑了笑說道：“高某定會為科考而努力。”
“便是不為自己，也為了公主這份恩情。”高塍說著抬手對著永嘉公主俯身拜了拜。
今日永嘉公主會出現在王家高塍是萬萬沒想到的，她又幫了他一次。
永嘉公主看著高塍半響未勤，瞧著高塍這神情，不知為何忽然在某個瞬間想到了那手握念珠雙手合十的宗柏，也是這樣認真而堅定的去做一件事。
也是這樣看著她……
拒絕她。
永嘉公主心頭忽而一顫，偏頭錯開了自己的目光，側身趴去了船邊，看到了水中倒影，倒映出了自己的容顏。
“公主小心。”高塍伸手朝著永嘉公主身前擋了一下，麵露擔憂說道：“公主這般傾身看水，恐會跌入湖水之中，還是小心為上。”
永嘉公主重新扭頭看向高塍，擺正了自己的身軀，看著高塍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可曾婚配？今年幾歲？”
永嘉公主問的猝不及防，高塍眨了眨眼睛才認真回答道：“在下今年二十三，不曾婚配。”
永嘉公主笑了一下，然後就轉開頭繼續賞景喝茶去了，彷彿剛剛做什麼都是率性而為，讓高塍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等到遊湖結束，永嘉公主回宮之後，高塍還對今日所經曆的事情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