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回來了?”容恒像是似有所感,抬眸看向宗柏,麵色沉靜的詢問道。
“嗯。”宗柏緩緩抬眸看向容恒笑了笑道:“此生得容恒為友,此生無憾。”
“嗬。”容恒偏開頭冷笑了一聲,微微瞇著眼說道:“本座可從未承認過與你為友,別自作多情。”
“哈哈哈……”宗柏聞言頓時笑出了聲,彷彿還如當初一樣。
宗柏在外所經受的事情沈紅纓已經從四喜的口中得知了,宗柏去往無禪寺取血衣穿著下山的事情自也是知道了。
其實隻要宗柏想,他隻要避開繞開,或者說是解釋,也許都會得到寬宏諒解。
但是宗柏卻將此當成了自己的劫難一般,不曾有半點想要避讓之意,就這麼迎頭撞上去了,說實話對此沈紅纓還是很欽佩的。
換位思考,若是換成了自己,也許沒有這樣的勇氣去麵對這樣的事情。
“朝中不少大臣,對宗柏大師留在皇宮之中頗具微詞,認為這是不祥的。”霜華站在沈紅纓的身邊略有些古怪的看向沈紅纓說道:“娘娘您看這……”
“不必理會。”沈紅纓雖然對宗柏有責怪之意,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在這大商國之內,宗柏是最好的人選。
“若再有聽到這樣的言語,便讓其去國師大人的麵前說去吧。”沈紅纓嗤笑一聲,毫不客氣把爛攤子甩去了容恒的臉上,自己撒手不管了。
也就在宗柏大師入宮來的第四日。
宮中出了件大事。
正是日落斜賜之時,沈紅纓抬眸便是瞧見了跑進來的四喜。
“太後孃娘——!不好了!永安宮,永安宮中的榮太妃……薨了。”四喜麵上帶著惶恐之色,進殿來撲通就跪在了沈紅纓的麵前。
“什麼?!?”沈紅纓聞言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麵上滿是驚愕不可置信之色,這未免有些太過突然了。
重華宮中,那屋內蒲團上坐著的宗柏,手中佛珠忽而摔在了地上,佛串上的珠子也出現了些許的裂痕。
宗柏拾起了掉落的佛珠,看著珠子上的裂痕,忽然神色有些恍惚。
最後雙手合十捧著佛珠低聲念道:“阿彌陀佛……”
神情像是多了幾分慈悲哀切之情。
永安宮中哭聲一片,皇宮之中燃起了燈燭火,日落下的那一瞬間,宮中鍾聲響起,那是哀鍾的聲響。
榮太妃薨了。
久病纏身,本就讓榮太妃不好受,偏偏長久以來心有鬱結不能釋懷,如今終於是熬不住了,與世長辭了。
沈紅纓對榮太妃並未苛待,便是這病逝了也是依照先帝貴妃之禮厚葬,且對恭親王蕭長宴加以封賞以示安樵重用之意。
榮太妃薨逝本是平靜的,可不知什麼人竟是將宗柏入宮,與榮太妃薨逝牽扯在一起說道,言說是因為宗柏入宮帶來了不祥,纔會令榮太妃突然薨逝。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時之中在這皇宮之中傳揚開來,彷彿宗柏一下子就成了罪不可恕的災難,叫人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