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他低低笑出聲,忽然用力攥著戴銀戒的拇指,仿佛寧願把指骨捏斷,也不願讓人取走戒指。

保鏢手法幹淨利落,直接將指骨掰錯位,方便取戒。謝韻明忽然劇烈掙紮起來,試圖搶回銀戒。

保鏢一時不防,讓他摔倒在地,戒指也在爭搶中掉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兩米開外的位置。

謝韻明怔怔看著戒指,忽然竟匍匐爬過去。

然而一雙皮鞋走到戒指旁,秦朝焰抬起鞋尖,似乎要落在戒指上。

謝韻明霎時僵住,死死盯著戒指,眼底竟浮現恐懼。

“不……”他艱澀開口,似乎害怕得快發不出聲。

“我記得你很珍惜這個戒指。”秦朝焰緩緩開口,“平時一直戴在手上,即便洗手時需要取下,都小心翼翼。”

“聽說這是我母親送你的禮物,還是林姨幫忙設計的,但……”他語氣一轉,忽然冷聲,“你配拿嗎?”

說著,就要踩下。

謝韻明臉色驟變,忽然厲聲喝止:“戒指裏有你母親的骨灰。”

秦朝焰微頓,緩緩移開鞋。

謝韻明鬆一口氣,後怕得劇烈喘氣,額上竟滿是虛汗。

秦朝焰冷笑,俯身撿起戒指,道:“果然。”

謝韻明剛鬆一口氣,見狀,神情又變,拚命伸手去抓。

秦朝焰攥著戒指,低頭俯視他,一字一句道:“母親知道你把她的一點骨灰帶在身邊,日日摩挲,甚至……”

三年前,第一次在秦氏集團見到謝韻明時,他就發現這個人對手上的銀戒格外重視,不止一次地輕撫。

跟在對方身邊做事的這三年,他偶爾更見過對方低頭輕吻戒指。他一直猜測戒指是他重要的人送的,或者戒指裏有重要的東西,沒想到,兩者都猜對了。

對謝韻明這樣的人,奪走、摧毀他最重視的東西,才是真正懲罰。

秦朝焰向來知道,言語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他低頭像看著一個可憐的失敗者,緩緩道:“母親在知道秦啟江出軌後,寧願騙你說仍喜歡秦啟江那樣惡心的人,都要從你身邊逃離,想來是很厭惡你的情感。

“如果她知道你拿走她的一點骨灰,日日帶在身邊,一定會覺得這是折磨。你想贖罪,想到地下後,能求得原諒。但我看,這是做夢。”

“戒指我不會給你,至於我會怎麽處理裏麵的骨灰,你可以猜猜看。”說完他收起戒指,轉身便走。

謝韻明被保鏢按住肩,忽然瘋狂般掙紮,拚命朝他伸手:“把戒指還給我,你想幹什麽?她是你母親!”

秦朝焰腳步微頓,站在門口,身影逆著光。

他沒有轉身,隻緩緩道:“很抱歉,我跟她沒相處過,沒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