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堂手扶著方向盤,目光落在車前方,不緊不慢道:“一腳油門的事兒。”

“不必了。”唐璃想起曾經,不緊不慢地說,“你怎麽想我都成,我暫時不想讓旁人知道。”她打開車門,在程紹堂還在等紅燈的間隙便下了車,冷風撲麵,她快速關緊車門,走出幾步後轉身同他招手。

程紹堂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纖瘦的背影,看得他的唇角吊起,眉梢上揚。

......

室內室外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溫度。

tend公司內氣溫適宜,員工勤勤懇懇工作,冰雪天氣不乏有人因為堵車而遲到,打過卡後不免吐槽,一路至工位。

唐璃從開發部轉到場景組,難得沒有發現柯瑞,問過徐鬆巍才知道,此人連加一周班,昨日降溫,不幸中招,到社區醫院輸液治療去了。

唐璃問:“嚴不嚴重,要不要去看他?”

“得了吧。”徐鬆巍說,“再把你自己傳染了。”

碩大的寫字樓間,咳嗽聲此起彼伏。

唐璃警覺,轉向徐鬆巍:“感冒的人似乎很多。”

徐鬆巍說:“是啊。”

那天下午,窗外飄雪飛揚。唐璃和徐鬆巍擼起袖子,結合人事部門所有員工以及各部門部長給tend上上下下來了次全麵消毒。

感覺到勞累,唐璃望著員工們來來回回的身影,準備在今年帝都初雪的日子裏來點兒員工福利,可還沒下單,快遞員就敲響了tend大門。

一推車食物被推進來,快遞員叫著唐璃的名字,請她簽收。

她幾乎沒有懷疑,因為看見咖啡杯上麵的logo,聯想這推車食物的數量與金額,就知道訂餐者是誰。

她笑著說,甲方爸爸來給大家送福利了。

同事們一擁而上,一杯接一杯的拿走福利,笑著誇讚甲方爸爸的豪放手筆,同時也不忘感謝唐璃和徐鬆巍的關懷備至。

一派和煦。

清洗過後的公司,空氣清透甚涼。唐璃坐在前台不遠處的沙發中,看到一塵不染的地板,倒映著迷蒙光影,和眾人行走後再次留下的痕跡。

唐璃說:“虞卿男呢?”

徐鬆巍道:“出差去了。”

唐璃點了點頭。

徐鬆巍又道:“剛還和我說呢,從前一年到頭都遇不見周彌生,自打投資合作不成功後,接二連三地見他,怎麽還覺得有些尷尬?”

唐璃說:“是嗎?”

“是啊。”徐鬆巍一提起周彌生,就想起程紹堂,“對了,壹源那邊說了,app最好定在下個月二十一號上線,我和柯瑞商量了一下,應該不成問題,結果——柯瑞就緊張焦慮,連軸加班病倒了,你看看他——”他搖搖頭,“心態怎麽這麽容易崩啊。”

唐璃明了,原來是這樣。

隨即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麽,抬起頭問道:“下個月二十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