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顧少爺在浴桶裏向她提出疑問。
“男女有別。”鳳知微吸氣,想爬出浴桶,又怕顧少爺沒教育好,手一鬆他又“采擷枝頭的花”了。
“你們都是女的,也有別。”顧少爺在浴桶裏和鳳知微展開辯論。
“她還小。”鳳知微知道他指的是顧知曉,哀歎,提醒自己注意下以後不能再讓顧南衣幫顧知曉洗澡。
兩人隔得近,不可避免看得清楚,顧南衣有練武之人的緊致流暢肌ròu,卻沒有練武之人的青筋糾結,肌膚光潤平滑,泛著玉色,微微凸出的鎖骨肩骨,jīng致得像一枚玉如意,泛著晶瑩的水色,不斷有水珠滾落,所經過的肌膚越發剔透,夜色中光澤粼粼,鳳知微隨便眼睛怎麽瞄怎麽躲,都覺得看到哪裏哪裏都讓人驚豔得抽氣。
顧南衣卻似乎在皺眉,將她上上下下看看,突然低喃一聲,道:“熱。”
他皺著眉,覺得原本自己是冷的,徹入骨髓的冷,不知怎的這女人這麽濕淋淋的站在麵前,曉露蓮花似的亭亭水中,那景致撲到眼簾裏,全身經脈都似起了點小小的火苗,不動聲色卻又熬心熬骨的舔舐過來,一路所經之處,有種沸騰而蓬勃的感受,連血脈都似在賁動,這讓他不適而又陌生,過往許多年來從未感受過的滋味。
鳳知微聽了那一句,卻立即一驚,趕緊道:“咱兩個太擠了,我出去——”
“我出去。”顧少爺不由分說,放下她,抬腿一跨。
如玉光華,腿影修長。
鳳知微砰一下埋頭紮下,把自己紮進水底。
又是“嘩啦”一聲,善良的顧少爺不明白他已經出來了,她卻gān什麽要溺死自己,一伸手又把她撈出來。
鳳知微閉著眼睛道:“多謝,請放下我讓我自己走。”
顧少爺手一鬆,鳳知微如願以償掉落,頭也不敢回,閉著眼睛憑記憶摸著了顧知曉,一把抱起連滾帶爬的奔了出去,因為一直不敢睜眼,砰一聲撞到門框立刻彈起一個好大的包,也不敢呼痛,怕顧少爺光溜溜的跑來表示關心,聽見身後顧少爺道:“你……”趕忙胡亂擺手道:“不用不用。”也不管渾身濕淋淋的,唰的一下,以平生最快輕功,一閃便不見了。
她身後,室內,早在出浴桶時便已順手披上外袍的顧少爺,怔怔的站在屋當中,手裏拎著一件袍子,此時才把那句問話說完。
“……要不要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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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透了的鳳知微,迅速將顧知曉送回了她的臥室,正想繞過一道花牆回自己臥室換衣服,驀然聽見花牆上有人微笑道:“魏大人,好久不見。”
鳳知微一抬頭,倒抽一口冷氣,半晌左右看看,喃喃道:“護衛們真是越來越不經心了……”
牆頭上那人,cao手穩穩而坐,衣袂在風中悠然飛舞,笑得也很悠然,“奇怪,我坐在自家牆頭上,護衛們為什麽要來管呢?”
“自家牆頭?”鳳知微團團一轉,笑了,“我記得我府門上掛的是忠義侯府匾額,到現在還沒有取下來,換成楚王府。”
“魏大人貴人事忙。”牆頭上那人和藹可親的俯下身,將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溫存的湊到她麵前,笑如這風柔和,“大概沒有來得及查問一下,現在魏府原先是誰家宅邸。”
“誰家?”鳳知微一直維持雙臂抱胸姿勢,警惕的盯著他。
“這是原先昭勇將軍韓欣在京的別業。”寧弈挑著眉,既滿意又不滿意的看著她一身láng狽,“韓欣卷入五皇子逆案,被抄家流放,而在韓欣之前,這是工科給事中常凱的宅邸,常凱是常家遠親,常家事變後也被全家抄斬,這宅子原本據說風水很好,但是連敗兩位家主,京中無人問津,被內務府收回,我上次路過,覺得這宅子其實還是很好的,之所以會出事,隻是主人家鎮不住而已,於是便和內務司說了,這宅子我要了,出錢買了地契房契,剛買下,你宅子被燒了,陛下讓內務司給你物色一處宅邸,看來看去,還就這宅子軒敞jīng致,比較適合你,內務司和我商量,這屋子別人要我是不給的,你需要,自然不能吝嗇,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