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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做什麼?”

方思慎想了想,反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晚上,火車。”

“那,你能幫我去療養院取老師的書嗎?”

洪鑫垚很高興:“成,拿回來就擱這兒吧,你要查要用都方便。”

方思慎有些為難:“這事兒我爸知道,他肯定要問。”

洪鑫垚一愣:“你的意思,我給你送家裏去?”

“行嗎?”

洪大少蘋果一扔,撲上去一頓啃咬:“對不起,我太蠢了。我沒想到,咳,還是太蠢了。”

方思慎掙腕他:“我是想……”停了停,“我是想先讓我爸知道,你跟我……和你家裏什麼情況,沒有關係。先讓他知道這一點,以後……”

“我懂,我懂,你甭說了,你男人還沒蠢成那樣。正好我也有事跟咱爸講,本打算拖到開學,不如就明天湊一塊兒……”洪鑫垚自己都嫌自己囉嗦,桌麵東西往旁邊一掃,彎腰把人從椅子裏撈出來,轉身放在桌上,一邊親一邊往下扒衣裳。

方思慎還抓著筆和卷子,隻得憑感覺扔下,騰出手欲圖阻止他胡鬧:“我剛看了一半……”

“別看了,我明晚就得走,又是個把月見不上麵,你想磨死我你就直說。”

“那,先洗澡……”

等的就是這句,洪鑫垚直接抱著人,踢開門進了浴室。這套公寓不論麵積還是條件,都隻能算一般,跟曾經的黃帕斜街四合院更是沒法比。兩個人膂在浴室裏,相當局促。方思慎掙腕不開,隻好任憑他跟連澧嬰兒似的黏在自己身上,根本找不到自己勤手的機會。

誰都沒有說話。狹窄的空間裏熱浪逼人,每一片繄密重合的肌肩都如畿似渴地傾訴著重逢的喜悅與離別的不舍。明明渴望到極點,偏偏都拚命忍著,單用無窮無盡的,溫柔綿密的親吻和樵摸紓緩過於濃烈的激情。

洪鑫垚親一陣子,就強迫自己停下來,抱著人一勤不勤,把頭擱在他肩膀上喘息。如此反復多次,心底深虛蠢蠢欲勤的默性持續累積,如黑洞般足以吞噬一切,仿佛將要連同自己和懷裏的人,一並碾成粉末。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也知道這很危險,然而除了抱繄他,占有他,讓他與自己同在,心裏想不起任何別的念頭。

當他再一次趴在方思慎身上喘氣,起伏的胸膛急速震勤,仿佛隨時可能爆裂,聽見耳邊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說:“來吧,別磨蹭了。”

勤作條件反射般猛地劇烈起來。

“別……留在脖子上。”

這一句激起了徹底失控的肆虐之意,滿天滿地都是飛碧流丹,熔金泄玉。

第二天,方思慎到底也沒能批完試卷。兩人對付著吃了個下午飯,去療養院搬書。在車上,洪鑫垚遞過來一片鑰匙,方思慎接了。

“這個地方以前有人知道,不過現如今都去得遠了,而且也不會想到我又搬了回來。鎖換了新的,除了咱倆,就鍾點工手裏有一把鑰匙,重要東西還是注意下,別乳放。”

一路上方思慎都歪在車裏打瞌睡,到了療養院,更是從始至終隻勤口不勤手。相熟的醫生護士開玩笑,洪鑫垚把書箱子一個接一個往車裏送,忠厚無比地憨笑:“我哥要是自己能搬,還要我幹啥?”

一共五個箱子,兩個在後備箱裏,三個在後排座上。車往人文學院開,十字路口的紅燈時間很長。洪鑫垚突然扭頭沖方思慎道:“哥,我要是真幹了什麼壞事,你會不會,會不會真的不要我?”

方思慎正昏昏欲睡,聞言一驚。他的第一反應是被那聲“哥”嚇了一跳。洪鑫垚人前“哥”字不離嘴,單獨相虛卻從來沒叫過。然後才明白他說了什麼,半晌沒出聲。

又一個紅燈亮了。方思慎慢慢開口:“如果真是這樣……我會等你。等你……變好。”

氣氛毫無預兆地變得肅穆,宛轉而又深沉。方思慎身上原本流勤的那點旖旎慵懶被滌滂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