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冷哼了聲,把那名單丟了過去:「朕不用瞧也知道他們選的是誰。」
伍子昂打開一看,不解地問:「這兩人怎麼了?」
秦歌揉按額角,冷道:「一個是陳唏言先師的孫子,一個是樞密院參侍郎戶學謙的小舅子。除了選他們的親隨,他們會把兩個位置交給別人嗎?」
伍子昂闔上名單,起身走到皇上身邊:「皇上,您不舒服?」
「沒什麼。」秦歌放下手,「你可有好的人選推舉給朕?」
伍子昂突然神秘笑道:「我給皇上按按,皇上閉著眼聽我說可行?」
那雙能把自己溺死的溫柔眼睛,秦歌哪裏能拒絕得了,何況他並不想拒絕。他閉了眼睛,身子已經在身後那人還沒碰到他時就有些發熱了。
輕輕揉按皇上的額角,伍子昂道:「在梁州確實認識幾位賢士。但他們對入朝為官卻不大有心。有『梁州七賢』之譽,若皇上中意的話,我可以為皇上去做說客。」
「哦?這七人朕聽起過,聽說他們各個勢才而傲,你還與他們相熟?」秦歌的聲音有些低啞。
伍子昂向後挪了挪,讓皇上坐得更舒服些,這才道:「那些都是以訛傳訛。我嚐嚐與他們喝酒,他們是看不得官場上不幹淨的事,所以有心避諱。不過皇上聖明,若他們能入朝為官,皇上定會讓他們施展所長。」
秦歌笑了下,伍子昂揉按的手略一停頓,就聽皇上說:「你這拍馬屁的功力三年不見倒漸長了。」
伍子昂立刻高呼冤枉:「皇上,我說的是肺腑之言。」
抬手,秦歌淡淡道:「既然你說他們是賢士,那就讓朕看看他們的本事吧。」
「謝皇上。等年節過後,我就回梁州當說客去。」
秦歌睜眼:「為何要等年節過後?」
「因為我要在京城陪皇上過年,過了年之後才會梁州。」
胸口一緊,秦歌又閉上眼睛,嘴角是難掩的愉悅。「那吏部尚書和侍郎之位就等到年節過後再說吧。還有那三萬近衛軍統領的人選,你那若有合適的,也舉薦來。」
伍子昂側頭看著皇上問:「皇上不怕大臣們說皇上偏袒我?」
「要說便說。就算朕不用你的人,他們也會說朕偏袒你,除非朕貶你為庶民,他們才會放心。」想到那些心裏各個打著小九九的人,秦歌就心煩,語氣也不好了。
伍子昂笑了,手上的力道放輕:「那就讓他們說去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無話敢說。」
「朕知道。」
不再提那些煩心的事,秦歌享受這難得的溫情時刻。在伍子昂前腳踏入柳府時,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沒有問伍子昂是否與柳雙見了麵,沒有問伍子昂見了她是否激動難抑。他把自己深愛的人給了那個女人,那他享受這個男人一點溫柔毫不過分。
兩人在東暖閣吃了飯,秦歌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擾,與伍子昂兩人躲到仁心堂去下棋聊天,順便商討國事。而因為伍子昂在無法專心做事的秦歌,把一些不重要的事丟給了手下的官員們。在皇上交代溫公公讓哪位官員做什麼什麼時,伍子昂在心裏偷笑,他要纏著皇上學會把一些國事丟給別人去勞心,皇上本可以不那麼辛勞。
沒有發現伍子昂的「陰謀」,秦歌沉浸在兩人獨處的短暫幸福中。無法說出口的愛戀依然苦澀,但能時常見到這人,這苦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