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屋外都在忙碌,被婢女替換回來的申木很有經驗地指揮溫桂和另兩位婢女做準備。秦歌龍蕊處出水量並不大,容念的手始終放在皇上的肚子上,若孩子有往上撐肚子的動作,那就是說孩子要從肚皮處出來,可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了,孩子並沒有這樣的動作,反而龍蕊處依然在出水。伍子昂快急死了,秦歌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呻吟聲也漸漸高了,可是容念和容丘還是無法判斷孩子從哪裏出來,而他又不能催。
「唔……」秦歌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他死死咬著布巾,大顆大顆的汗從頭上、身上湧出。每一次陣痛過後,他的胸膛都急劇的起伏,似乎隻有用力的呼吸才能稍稍分擔一些他的痛苦。伍子昂的雙眼通紅,喉結也是不停地上下起伏,何歡的眼淚無聲地滴下,這樣的皇帝哥哥讓他似乎看到了父王生他時的痛苦。
時間往回走,閻日從寢宮出來後命山莊內所有的小鬼嚴守寢宮。寢宮的四周、屋頂上到處分佈著嚴陣以待的小鬼,這些小鬼均手持弓箭,對準每一個角落,一旦有刺客出現,他們的弓就會把帶著毒液的箭射進刺客的身體內。
廝殺仍在進行,那些刺客比以往來的那些功夫都要強,也更不要命。混戰中,就見孔謖輝如一把利刃,砍下刺客的四肢和腦袋,或刺入刺客的胸膛,招招狠辣。閻日吹了兩聲哨子,引起守衛的注意,然後他直接從位於二樓的寢宮跳了下去,並大喊:「嚴守山莊各個入口,謹防刺客調虎離山!」
「是!」守衛的一位副統領立刻帶著一隊人馬匆匆離開。
手中的匕首發出陣陣的寒光,閻日身形極快地進入了混戰的人群中。孔謖輝在閻日的哨子吹響時就嗅出了幾分異樣。用劍擋開兩名刺客的攻擊,他幾個起落落在了閻日的身邊,閻日與他背靠背反擊刺客的攻勢,並快速地用耳語的音量說:「皇上肚子疼,速戰速決!」
「皇上肚子疼?!」孔謖輝大驚,一腳踹開一名刺客,他臉色驚變,朝周圍的侍衛和暗夜門的殺手發出一聲咆哮:「速戰速決!不必留活口!」
「是!」
這一令下,原本想著要留活口而下手有所保留的侍衛和殺手們頓時放開了手腳。
接著,孔謖輝低聲對閻日快速地說:「你到後麵去!我守前麵!」
「好!」
一刀結果一位刺客,閻日對另一位副統領喊道:「王副統領!你率隊隨我去後院!」
「是!」
閻日帶著一隊人馬撤出混戰圈,疾奔後院。這個時候任何地方都不能疏忽大意!皇上要生了,孔謖輝拿出了全力。他相信閻日的能力,有閻日在後院守著,他不用擔心刺客會趁亂從後院攻入。
山莊內的刀劍與廝殺聲遮掩了寢宮裏的動靜。一個時辰之後,秦歌的呻吟越來越大,汗水幾乎浸濕了他全身的衣裳,後蕊處流出的水也漸漸多了起來。溫桂把濕了的褥子換成幹爽的,申木則一遍遍為皇上擦拭龍蕊和腿間,而孩子依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秦歌的頭髮全濕了,他緊緊咬著布巾不讓自己叫得太大聲,他知道有一個人比他更痛、更不安。伍子昂的害怕透過他們牢牢握在一起的手傳遞了過來,秦歌疼得已是眼前發白。
又一個時辰過去,伍子昂再也忍不住地出聲:「還沒有確定嗎?皇上要疼到什麼時候!」
容念的臉上也是沒了血色,但他還是隻能說:「還需要再等等。微臣已經可以肯定龍蕊處流出的是羊水,但是皇上的龍蕊沒有打開的跡象,孩子也沒有繼續往下走的跡象,皇上現在仍是產前的陣痛。」
秦歌的睫毛上都沾上了汗水,伍子昂心疼地為他擦去,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秦歌,再忍忍……再忍忍……」他恨不能這個時候被折磨的是自己!
「唔!」就在這時,秦歌的身子猛地緊繃,呻吟也變了調。然後他嘴裏的布巾掉了,一聲充滿痛苦的叫聲在臥房內響起。
「啊──!!」
「秦歌!」
伍子昂把秦歌抱了起來,眼眶欲裂。
容念和容丘的眼睛大睜,兩人盯著皇上的龍蕊出湧出的血水,同時顫抖地大喊:「是時候了!是時候了!王爺!孩子要出來了!」兩人的手下,秦歌的肚子劇烈動了起來,後蕊口也張開了。
伍子昂的腦袋裏嗡的一聲,他慌亂地撿起布巾想要塞進秦歌的嘴裏,可秦歌根本就疼得咬不住了。再也忍不住的他大聲叫了起來:「啊?──!!子昂……子啊……!」
「我在,秦歌,我在!」伍子昂的眼淚也出來了。
「啊……!呃……」
何歡被嚇得哭出了聲,雙手緊緊握住皇帝哥哥的手。溫桂和申木顧不上害怕,忙碌了起來。熱水端來了,容念嘴裏喊著:「用力!皇上用力!」
「啊唔……子昂……」劇痛中的秦歌急切的需要伍子昂的回應。
「我在,我陪著你呢,秦歌,秦歌……」伍子昂一手摟著秦歌,一手就要去揉他的肚子。
容丘攔下伍子昂,把礙事的被子撤掉,露出皇上的肚子,大喊:「王爺,你護住皇上的龍根!」
伍子昂不敢耽擱,另一手包住秦歌的男根和囊袋,方便容念動作。
「唔嗯……呼呼……啊呃……呼呼呼……」秦歌這輩子都沒這麼疼過。
「皇上,您要忍住啊!千萬不能暈過去!」容念跪在皇上的兩腿之間,看了一會兒後喊道:「鳴王殿下!您坐到床上去,從後扶起皇上,這樣皇上好用力!」
「啊,好!」
何歡擦擦眼睛,鞋也不脫地上了床。伍子昂摟著秦歌的手用力拉起秦歌,何歡分開雙腿靠坐在床頭雙臂抱住皇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