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四周,人還不多。
也是,這會兒才放學,小孩子們多饞嘴,總喜歡先買點零嘴再進來練字。
深深幾個吐納,調整好狀態,她便開始研磨裁紙,墨香隨著手裏墨錠的輕輕來回愈加濃鬱,拿起自己這個月來用慣的狼毫大楷筆,飽蘸墨汁,開始臨摹顏真卿的多寶塔帖。
所謂向三流的老師學習,成為不入流的弟子,向二流的老師學習,成為三流的學生,向一流的老師學習,成為二流的弟子,隻有向大師學習,才可能成為一流的學生以至於超越,所以她現在一開頭就臨摹顏真卿的楷書。
其實前世在大學裏,她是練過一段毛筆字的,可惜,寫出來的字都像是竹竿,又細又長,總被同學笑話,時間一久,她也失去了信心,懶得再拿筆。
如今馬娉婷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不論寫的好壞與否,最重要的是磨練自己的耐心和意念,千萬不能再出現別人一說不好,自己就放棄的想法。
漸漸地,她便進入狀態,再聽不到身邊人的說話聲。
半個小時一下子就過去了,臨摹一段的馬娉婷站起身,擱筆吐氣,轉了轉脖子,活動了下手腕,從小書包裏拿出自帶的涼白開一口一口喝起來。
眯著眼睛,感受著水慢慢滑過脖頸,馬娉婷很享受勞動後休閑一下的時光,並未發覺身邊站了一個人。
“寫的不錯。”突來的話語讓她一驚,“咳咳”,嗆了兩聲,馬娉婷才勉強停住。
抬眸望去,是書法班的林老師。
抬了抬眉,馬娉婷有些無語:“老師,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貓一樣不聲不響的出現。人嚇人,嚇死人的。”
林雲並未理會她的抱怨,仍舊看著她的字道:“這個月來,進步很大;字如其人,看得出來,你寫字的時候,耐心很好,心很靜的下來。”所以呢?知道林雲話還沒完,馬娉婷挑眉等待。
“這個周末有一個書法比賽,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
微張著小嘴,馬娉婷覺得不解,她可是知道這“蘭亭”書法班不止小學生,樓上還有一層,都是初高中生。照理說,寫得好的人該是不少,林雲為甚卻要她去參賽呢?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目露懷疑,馬娉婷直直盯著林雲看。
林雲卻是麵色不變,繼續道:“‘蘭亭’去的當然不會隻有你一個人,你就當見見世麵也好。”
“我就說老師怎麼會去打一場沒把握的仗,弄了半天,我算是去當書法比賽的炮灰的嘍?”聞言,馬娉婷不滿的逗趣他。
“說的什麼話,這次不奪冠,下次你可以再去奪,老師想要每一個學生都能發揮自己的實力。這次,就算是你的實戰經驗的積累。”
“知道啦。”看林雲說的一臉嚴肅,馬娉婷覺得他實在沒有幽默細胞,轉身拿起筆繼續練起字來。
等到七點鍾去練舞的時候,馬娉婷被告知莫麗薩和閆坤臨時有急事又回了首都。就連盧芳都隻是糾正了一下她的舞步便匆匆離開,馬娉婷本想問一下舞蹈大賽的事情都沒機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