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紜聲音不大,卻是剛剛壓下了同學的叫聲,馬娉婷見她堅持,輕聲開口道:“春蠶一般每年三四月中旬左右破殼出生,和桑葉生長基本同步;經過一個月的食桑代謝,到五齡蠶時期開始吐絲結繭;而采繭抽絲的最佳時間則是在蠶繭結好後的9-10天。
其實南方人吃蟹,最初是因為螃蟹吃秧苗、毀田地,因為恨它們,所以吃它們。鄉村的房屋之所以屋脊一般齊是因為大家心中都知道屋脊一旦高過別家,就會壓倒那家的氣脈,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屋脊建齊。十一路車的確是意指,指的就是我們的兩條腿,步行前進的意思。”說著,背向王紜,馬娉婷兩腿分別向前邁動,走了兩步。
“原來是這樣啊,”王紜聞言,笑道,“果然我猜對的都是皮毛而已,馬娉婷你這些知識應該是親身經曆過才會積澱下來的,這點上,我不如你,我們班的學生都不如你。”
王紜這話一出,其他人就有些炸毛,嚷嚷著:“喂喂喂,王紜,你可別輕易代我們都認輸了,我們可都沒承認呢。”
王紜回過身,揮了揮拳頭,威脅的成分很重,她淡淡道:“你們鬧騰個什麼鬧騰,就在湊熱鬧,這些問題你們有沒有好好想一想,還有馬娉婷先前說的關於車的知識和吃蟹的用具你們聽說過沒有,或者聽說過記住沒有?我可不管馬娉婷是從哪兒來,家世如何,可從她說話就知道她懂得多,見的多;馬娉婷,我王紜很欣賞,願賭服輸,我們首都的人,難道連這點度量都沒有了麼?”
話罷,王紜麵向馬娉婷低下頭道:“你贏了。”
馬娉婷趕忙拉起王紜的手,淡笑著搖了搖頭,麵向其他人輕聲道:“其實這場賭局,我沒有贏,卻也沒有輸的太慘。”
在場的同學聽到這句話,都豎起了耳朵,麵帶不解看向馬娉婷,這王紜都認輸了,這轉學生怎麼還這樣說?
“我之所以要和大家賭,隻不過是因為我想讓我和同學們互相了解而已。在這點上我既輸了也贏了,輸的是大家好像並未對我有更多的笑顏,贏得卻是王紜這第二個對我主動釋放出善意的女生。”
麵對眾人的目光,馬娉婷越來越淡定,“我的問題,大多數人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這些問題都來自於農桑,來自於基層,不親身經曆,不在鄉村造房、養蠶、行走是很難明白的。
而大家多數都是出生富貴,得到的一切也容易許多,你們的世界,很多我不知曉,但是我會努力去看去聽去了解。
不論是大家平日裏吃得山珍海味,魚翅燕窩,還是我吃的白米、饅頭,其實原材料沒有多大的區別,硬要說,也就是勞動力付出的多少,和事物的多少之間的差別,根本上來說,都是飽腹而已,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人更是這樣的,隻要行的端、坐得正,如同大家,是世家之後也好,像我這樣,是來自鄉野小鎮也也好,都是一樣的。更何況很多時候,城市裏的人還比不得鄉田裏的人淳樸厚道。
說得再多,不過是想讓大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A班上課,是堂堂正正的,你們知道的我不一定都知道,而我知道的,你們也不一定有人明白。
但我也承認先前我的確是用一些巧勁避開了嶽洋同學的問題,沒有從正麵回答,但是王紜也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這也算是扯平了吧。
對於嶽洋同學哭了這件事呢,我很抱歉,都怪我說話太像個漢子了,沒有妹子的輕柔。”
見同學們的臉上都浮現出淡淡的思考,馬娉婷說出了結語:“我認為我們大家完全可以互相學習,不必要太過計較我到底從哪兒來,我到底是誰,在學校裏,就讓我們都單純些,這也許會成為大家人生中難得的一筆財富,這時間越往以後的日子走,我們就越是難得單純,難得平淡的幸福。”
“啪啪啪”,馬娉婷剛剛話落,一陣有節奏的鼓掌聲突然從走廊另一邊傳來,接著一個人影慢慢向他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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