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帝鴻懿軒盯著自己明顯帶著戲謔的雙眼,馬娉婷朝他吐了吐舌頭,“幹嘛這種眼神?”
帝鴻懿軒笑道:“隻是看著丫頭好像很自得其樂的感覺,隻不過幾百元錢而已,用得著這麼計較和開心麼?”
馬娉婷聞言突然間認真的看著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帝鴻懿軒眼前搖了搖,嘖嘖有聲,“唉,像你這種大老板當然是無法體會我這種小市民的樂趣的,要知道,砍價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樂趣,我能殺下價來,證明這些個毛料即使按現在的價格仍然能夠為老板帶來利潤,我自己的錢財,當然是能少出一分是一分嘍。”
“原來丫頭是個小財迷啊。”淡淡的感歎聲隨之響起。
馬娉婷揚了揚眉,欣然接受,“我不僅是小財迷,以後也會是大財迷,有什麼不好的。
本來嘛,我就是在田間長大的,我比任何人更能體會到一簞食、一瓢飲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那時候,奶奶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一絲一縷,當思來之不易;一粥一飯,恒念物力維艱’。
而且,衣食住行、財迷油鹽醬醋茶,哪一樣不需要用錢去交換,所以在錢財這個問題上,我當然要開源節流。再說了,我財迷,我快樂,又不礙著人家什麼事兒。”
“行行行,丫頭說的都對,我隻不過是隨意問了兩句,你就整出這麼大一番道理,除了甘拜下風,我還能說什麼?”帝鴻懿軒搖了搖頭,淡笑道。
馬娉婷睨了他一眼,嬌俏的輕哼一聲,“那是因為我說的在理唄,好了,不說了,我先去結賬,然後就在這兒解石了。”
向帝鴻懿軒說了聲,馬娉婷便走到一邊的胖老板那兒,不過分分鍾,錢貨兩訖。胖老板隨之叫來夥計,把她選的幾塊翡翠原石都給運到了前店。
看著那最後一大塊棕黃色的毛料被運到一個拖車似的東西上,馬娉婷點了點頭,便和帝鴻懿軒一起向前店走去。
先前圍繞著胖老板的店麵競相為明料爭價的人群已經散去,街麵上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人群又是左一小團,右一小堆地散落在各個鋪麵上。
店門前的解石機旁,她買好的六塊小型的毛料已經安安穩穩地放在了那張桌子上,幾步走過去,伸手再次撫摸了一把這些還未破開的原石,馬娉婷心底有淡淡的緊張,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那些流光溢彩的翡翠真的就藏在這些石頭?
“丫頭,丫頭”正當她想得入神,身後傳來帝鴻懿軒輕聲的叫喚,轉過頭,馬娉婷一副迷茫的樣子,“怎麼了?”
帝鴻懿軒見狀走近兩步,拉住她的手,把她帶離桌邊,“你不是要解石麼?往這前麵一站,把位置全給占了,讓人家怎麼幫你?”
“好像是這樣,”馬娉婷回過神來,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小緊張,又有些小期待,不知道我選的這幾塊石頭裏到底會不會出翠。”
帝鴻懿軒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安撫道:“都還沒切開呢?擔心這麼多幹什麼。”
“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如果等會兒真能出翠,證明我和它有緣分,如果切不出翠,那也隻能說沒這個運氣,反正這叫做賭石,賭嘛,不就是十賭九輸麼?我也的確是不需要太過在意。反正我已經有了這個新奇的體驗了。”馬娉婷輕歎一聲,拂去腦海中多餘的念頭。
“哦,”帝鴻懿軒語氣中帶著淡淡訝異,“剛才不是有人說自己是財迷麼?要是今天真的一塊翠都不出,那小財迷買石頭的10000元怎麼辦?不是得回家後哭鼻子吧。”
馬娉婷抿抿唇,微微咬牙道:“那就當是我今天出來和你見識了一番出的學費吧。”
“想不到丫頭小小年紀,還真是有幾分氣度,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丫頭的眼光,再怎麼招,賭漲一塊石頭還是有希望的。”帝鴻懿軒看著她明明有些小不甘,卻努力調試著情緒,安慰道。
正說著,胖子老板和兩個夥計把那最大的一塊毛料已經給運了出來。見馬娉婷和帝鴻懿軒兩人正站在解石機旁,他顫抖著一身肥肉吭哧吭哧小跑過來,笑道:“小姑娘是決定立刻解石?”
馬娉婷抬頭看了看帝鴻懿軒,看見他眼中的讚同,回過頭點了點道:“嗯,就現在,立刻、馬上。”
“好嘞,我讓夥計準備準備就來。”胖老板說了兩句便朝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