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室內的氣氛寧靜而溫馨,就著摟抱著自己的懷抱拍了拍盧芳柔軟的後背,馬娉婷突然間俏皮道:“老師這兩天感情都很柔軟哦,一點都不像人家當初第一次見你時有那麼強大的氣場。”
聞言,盧芳頓時鬆開了環住馬娉婷的雙手,沒好氣地睨她一眼,卻見她眼中的笑意和關懷,知道她是在想方設法地讓自己提起精神,伸手刮了刮馬娉婷的小鼻子,“老話怎麼說來著,婷婷你哦,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怎麼,‘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就讓老師發泄下情緒抱抱你就不耐煩了?”說著,還作勢摸了摸胸口,“唉,老師疼你的心都白費了。”
馬娉婷則是被難得耍寶的盧芳逗得輕笑出聲,不過既然盧芳這時候還能和自己嬉鬧出聲,證明她的心情應該已經好了許多,有些該問的不該問的話,馬娉婷也想一次性問清楚,“老師,看到你有精神真好,那現在可以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麼?對於俞校長,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盧芳見她此時一張小臉滿是認真,知道這個問題她也不可能回避一輩子,即使馬娉婷不問,家裏的其他人也不過放過,可是最真心的話她現在也隻能夠講給這個關心自己的學生聽,輕歎了聲,盧芳伸手撿起飄落在地上的那張報表,撫摸著上麵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紋路,緩緩開口,“婷婷,老師已經不年輕了,對於愛情這一類的感情真的沒有年少時那麼有激情了。”
頓了頓,手指在撿起的報表上輕點,盧芳繼續道:“對你,老師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和老師一起到首都來這麼多天,老師也一直不得閑帶你出去瞧瞧看看,你自然是不會怪老師,可老師卻覺得沒有照顧好你。
沒辦法,大家族嘛,本來人口就會多些,關係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變得有些利益化,你也看見了,盧家雖說在上京還是說得上話的,可是小芬,大嫂甚至包括……包括我的母親”,盧芳語氣微頓,沉默了半秒,“她們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盧家隻有一個,把自己想要的瓜分完了,盧家怎麼辦?”
舉起那張報表在馬娉婷眼前晃了幾晃,盧芳伸手揉了揉眉心,語氣疲倦,“就像你先前說的,‘百年累之,毀於一旦’,這些都是盧家的先輩和爺爺的心血啊!我是盧家的子孫,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毀在我麵前?
婷婷,你知道麼?我先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學院裏的舞蹈部落成,拿回本該屬於的我的那一份執掌權,讓盧家從將要破敗的頹勢中扭轉出來,這個責任不可謂不重大,雖然沒人要求,可老師必須這樣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了盧家,才有了現在的老師,不論盧家熱對我做了什麼,可盧家是老師的家啊,一個人,怎麼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家?”
話到此處,盧芳已經眼眶含淚,“所以,對於越大哥的感情,至少是現在,老師隻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除了逃避,老師還能做什麼?”
“老師,我相信你隻要和俞校長言明現在盧家所處的尷尬狀況,財務的困頓,俞校長他一定會毫不吝惜地伸出雙手幫助你,幫助你的家度過難關的,”馬娉婷不忍地看著跌坐在地一臉無力的盧芳,剛剛那突來的精神就好像是一片漂移的浮雲,隻是一絲一縷輕風,就立刻把它吹散,“一個人的眼睛是很難騙人的,特別是在我這樣的小姑娘麵前,一般都沒有防心,我看得出,俞校長眼睛在每每看向老師的時候那一股深深的眷念。”
盧芳聽見馬娉婷這麼說,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容,“婷婷,在你眼裏,老師是那種會利用別人情感的人麼?”她看著馬娉婷微微咬起的唇角,搖了搖頭,“我盧芳就是再落魄、再不堪,也不屑去利用人家對我的一片真心,因為這種事情隻要做過一次,嚐到甜頭,到了下一次就會不由自主的要求,可是老師如果真的這樣做,那就不是無力去追尋愛情了,而是利用這份原本幹淨的感情去做生意,老師做不到。”
馬娉婷靜靜聽著,心中暗歎:盧芳的堅持她都明白,從很多方麵來說,盧芳和自己都有共同點,期待著一份不參雜任何其他東西的單純情感,包容家人,一顆負責任的心……
可是,上京畢竟不是其他地方,作為一個世家的子孫,盧芳的想法雖然正義但卻危險,因為她太有主見,太有傲骨,而往往這樣的人並不為當權者所喜,除非遇到盛世明君,可是,明君都有犯糊塗的時候,更何況那些壓根就沒有要當一個英明的執掌著的盧家的某些人。
“老師,難道你就準備這麼堅持著,硬扛著,什麼也不說,就這麼一直下去麼?其實女人身邊,有一個堅實有力的臂膀能靠,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就算你現在不想考慮,可是以後呢?你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