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迷蒙隨著時鍾一分一秒的轉動下,很快就被明亮的白晝所替代,昨夜苦勸盧芳良久無果的馬娉婷睡眠有些不足,她真的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想要撬開盧芳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有一個愛你的男人願意寵著你,疼著你,給你擋風擋雨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隻要男人是自願的,幫幫你也無傷大雅嘛!關鍵盧芳對俞越又不是毫無感覺的,昨晚她很容易的就感受到盧芳話語中的難受和無奈。
怎麼那麼執拗,盧芳也已經不年輕了,還有一年半載的再去想結婚生子就真是高齡產婦了,況且,也不能把俞越總掛在那裏,既不親近,又不疏遠,她想著都替俞越感到疲累,也不知道那位俞校長還能夠堅持多久。
她隻希望,她的盧老師最後可別雞飛蛋打,舍棄一份美好的愛情和婚姻,她卻無法扭轉盧家的頹勢,如此苦逼的事情她看著都會吐血的。
心裏無比糾結地走在學校的路上,也沒注意看路,還沒走到一半,就猛地撞上了一堵人牆,馬娉婷吃痛,低叫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手下的肌肉雖然有些結實,但還好,不是她後世在電視上看見的那種一塊肌肉抵得上人家兩個罩杯的凶猛型,否則,她額頭都得裝出個大包來。
想著想著,馬娉婷心裏就覺得不對勁,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她剛剛的行為可是叫吃豆腐耶,貌似還是在吃一個她都不確定認不認識的人的豆腐,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打個地洞,立即遁走,就在她考慮著是不是要裝作沒睡醒撞上牆就這麼離開的時候,對方讓她想不認識都難的聲音響起,“馬娉婷,怎麼,昨天才說要對我沒感覺,今天卻誘惑起我來了?是該說你言而無信好呢,還是該說你說一套做一套好?”
心中低歎一聲,自己撞誰不好偏偏撞在閻譽懷裏,也難怪會被這麼說了,閻譽的傲氣她還是有那麼幾分了解的,雖然在班上他阻止了嶽洋對自己打擊報複的行動,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卻是讓更多愛慕他的女生和自己對立起來,閻譽一直都是個聰明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對自己說出的那些表白似的話語的後果。
如果說馬娉婷當時還有些因他的話帶來的觸動,可是後知後覺地想起班上更多的目送著自己去醫務室的不善眼神,她就明白了,加上閻譽此時口中那嘲諷似的話語,她更是腦袋上像被淋了一盆冰水一樣清醒:閻譽,這是在惱怒自己?
立即想要掙脫出來,半個身子卻被閻譽緊緊製在懷裏,就這麼站在上學的路中間,接受著來來往往學生的疑惑掃視的目光,閻譽的眼睛明明在笑,說出的話卻那再也沒有以前的溫和關懷,“被我說中了,嗯?善變的女人”,聲音有些恨恨的,他繼續道,“這世上玩弄我閻譽感情的人還從來都沒有過,馬娉婷,你是第一個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可以擾亂了我的心,然後就輕飄飄地說句對不起,轉身就走,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閻譽,你能不能公平一點,理智一點,現在的你完全就不再是我當初在A市見到的那個既紳士又驕傲的你,”馬娉婷顧及著左臂上剛剛縫合的傷口,明智的不再掙紮,冷靜出聲,“你說我玩弄你的感情,那你一開始有真的有百分之百的投入麼?請你不要自作主張的把自己當做受害者,難道你以為我就沒有受到傷害麼?在你心裏我的血就是冷的麼?我們之間,誰又曾經捅破過那張紙?
是,我對你是有過好感,我是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也許我們就這樣子走下去也不錯,可是,麵對現實,我無法欺騙自己,在別人眼裏,我就是窮鄉僻壤裏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我有什麼自個和上京閻家的少爺戀愛……”
話還沒說完,閻譽突然摟緊他,“碰到你之後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閻譽了,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就是對你有感覺,我想要的是你……”
“可我沒辦法不在乎,”馬娉婷猛然打斷他,“我對你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心動,我要不起你……我最在乎的不是別人怎麼看,而是你明明麵對著一定會有的聯姻卻視而不見;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沒有未來,卻沒有及時製止我們的發展;你明明知道有很多事情都無法避免,你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卻還是說出這麼傷我心的話語,閻譽,此刻你還覺得我們合適麼?
連喜歡裏麵最基本的信任我們都沒辦法相互給予,即使我們在一起,又真的能快樂能幸福麼?”這是第一次馬娉婷向閻譽清楚地展現內心,話到最末,已經是說無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