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說出了大部分事實,卻是有所保留,沒錯,殘圖的確是被盧嶽林好生保管著,但是秦雨這幾日白天照看著盧嶽林,把他扶進扶出並非完全沒有機會;盧家古宅,的確是寫著盧嶽林的名字,也的確是盧家的下一任繼承人才能擁有,但是盧家都快要不在了,這個約定也可以說是不成立了;而盧家的學院,雖然的確是多處虧空,可那些賬目的債主卻是秦雨本人,她不過是利用了盧芬那個急功近利的傻子,可笑盧芬還一直以為自己處於她的壓迫之下。
而搬出這些理由,不過是秦雨的緩兵之策,等這個黑影怪人離開後,她就會立刻去找她的情人,讓他灑下大網來撲捉這個怪人,到時候,她倒要看看,這個怪人還有沒有今天的氣勢。
聽了秦雨的難處,黑衣怪人沉默了一瞬間,然後在那一襲黑袍中笑了笑,嘶啞著嗓子出謀劃策,“盧嶽林前些天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了麼?年紀大了,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病痛,一個緩不過來,一個人也就瞬間不存在了,你這些天不是天天照料著盧嶽林的起居麼?這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機會。”
那個黑影頓了頓,繼續道,“聽說盧芳這幾天為了緩解盧嶽林的病痛,到處在找著強身健體的藥,你隻需要在這裏麵偷龍轉鳳,然後到了最後順水推舟的把過錯全部都推到盧芳的身上,不僅僅可以剝奪她的繼承權,把她送進警局的話,盧家就沒有人能夠幹涉你決定的人了。
想不到啊,這盧家百年傳承,卻是要被生生毀去,不過,為了那份殘圖,為了將來的秘寶,這些犧牲都將會是有價值的。”說道最後黑影怪人似乎有一些異常的傷感,卻又突然間桀桀大笑了起來。
秦雨看不到他的臉,卻是被他對盧家的洞察嚇了一跳,這個黑影怪人莫不是天天都在盧家埋伏著麼,為什麼會對這私下的一些事情如此了解,這個人太危險,不能留,她要趕緊和那個人聯係才行。
“記住了,盧家的大少奶奶,我隻給你五天時間,五天後,我會來找你,殘圖、房契、學院轉讓證書給我準備好了,別想耍什麼鬼主意,後果你負擔不起的。”黑衣怪人威脅道,然後身影一閃,便不見了。
秦雨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的身形,他就已經消失在眼前,顧不得手臂上有傷,那黑影一消失,秦雨便踉蹌著跑回房內,急急忙忙地拿起了電話的聽筒。
“喂,是媽咪麼?我是婷婷啊,最近好麼……”仍舊是在帝鴻懿軒那豪華的房車內,馬娉婷身上罩著一件男士的白色襯衫,正跪在床邊和自家母親大人通電話。
另一頭的金虹又是隔了好久才聽見女兒的聲音,不可謂不激動,“婷婷啊,你真是的,媽媽每次打你的電話,都是你盧老師家的傭人接的,說你最近學習很忙,媽媽也是不好打攪你,終於今天等到了我的寶貝有空閑了。”
“媽媽啊,對不起啊,最近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情,都沒有時間和你聯係,讓你擔心了。”馬娉婷對此也是深感歉意。
“沒什麼,我知道我的女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媽媽其實是很放心你的,就是怕你太好強,受了委屈也不說。”
馬娉婷笑了笑,“誰能讓我受委屈啊,我不給委屈別人受都是好的了,媽媽你就甭操心了,對了,爺爺奶奶最近怎麼樣,他們兩老還好麼?我想向他們問個好。”
“你呀,就是這種不服輸的脾氣,算了,媽媽是勸不動你的,但是還是提醒你,該柔軟的時候就別自己硬抗知道麼?
說來也奇怪,我和你爸爸前兩天去你爺爺奶奶家,卻沒見著他們兩老的身影,隻在桌子上看見了你爺爺那一手好字寫的信,也不算是信吧,總共才‘遠遊,勿念’四個字,弄得我和你爸爸是一頭霧水,這兩老年紀也不小了,出門也不和咱們打個招呼,我們心裏也是著急的厲害。”
爺爺奶奶出門遠遊?馬娉婷聞言心中就覺得不可思議,前世也沒聽說爺爺奶奶有什麼朋友,而且奶奶是個信佛之人,每天都會禮佛的,怎麼突然間想起出去玩耍了?她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可是有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和金虹嘮嗑了幾句家常,問了下服裝店的近況,掛上電話,馬娉婷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