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些人是善意的打量,有些人,就已經心裏在盤算著,怎麼通過馬娉婷和閻家的少爺、和閻家人攀上一絲半點的關係了。還有一些人,則是幸災樂禍著,馬娉婷這不是下了傅家小姐的臉子麼?打了小的,老的必然會出現的,隻是時間早晚問題,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看見自己的話又被馬娉婷“四兩撥千斤”,那一拳打在棉花上,而且還是塊會反彈的棉花,那種感覺對傅珊珊來說,真是難以忍受,咬了咬嘴唇,傅珊珊便是委屈的眉頭一蹙,又想用眼淚來博取大眾同情,“娉婷同學,你……你真是……”
王紜一直都看著傅珊珊在那邊裝裝裝,要不是方才傅珊珊挑釁的話落後,馬娉婷趕緊地捏了她一把,讓她稍安勿躁,她早就憋不住了,這時候看著傅珊珊即將要泛紅的眼眶,她是怎麼都忍不住了的。
“我說,馬娉婷,你上次好像告訴我一個詞,叫做‘鱷魚淚’是不是,就是說,鱷魚呢,會在吃人或者吃小動物的時候,一邊吃,一邊流眼淚,好像很不忍心似的,我回去後,好好思考了一番,那不就是做著傷人的事情,卻又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麼?你說我理解地正確不正確?”
話罷,王紜便有意無意的朝傅珊珊瞥了一眼。
傅珊珊此時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紅了眼眶,卻又因為王紜這番說辭要狠狠隱忍住,別提有多難受了,餘光瞄見一邊怡然的馬娉婷,心中的恨意不斷澎湃起來,都怪馬娉婷,要不是她先頂撞了自己,有了開頭,王紜怎麼敢那麼大喇喇地和自己對著幹?這都是馬娉婷的錯。
這麼想著,修理得尖尖的,繪上美麗花紋的指甲便緊緊掐進白嫩的掌心裏,印刻出深深淺淺的凹槽。就像是卡住的是馬娉婷的喉管似的。
紅著眼框,眼神陰晴不定地在馬娉婷和王紜身上掃視來回,猛地,傅珊珊突然嚷嚷了一句,“我的頭好痛哦!”就陡然身子一軟,朝著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閻譽懷裏就是緩緩倒下去。
“珊珊!”這人才剛剛倒下去呢,另一邊就來了給她出頭的,隻見傅振漢帶著一身暗紫色西服的傅哲瀚迅速地朝著馬娉婷幾人走過來,讓傅哲瀚伸手接過軟倒在閻譽懷中的傅珊珊,傅振漢看見馬娉婷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臉頰上還殘留著上次去盧家強取玉璧之時,想要朝馬娉婷動手而被帝鴻懿軒貫穿的兩道深深傷疤,給那張本來就普通的壯漢臉更添加了幾分猙獰。
所以語氣自然也就非常不好,“我說小姑娘,你好歹也是咱們珊珊的同學,她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把她氣暈,你難道不知道珊珊的心髒不好,這可是珊珊上學前我傅家一再和學校強調過的。今天是我父親壽筵大喜,你卻把珊珊給氣病了,即使來者是客,也太過分了。”
馬娉婷聽著傅振漢這一番義正言辭的理由,看著他眼底暗藏著的對自己難解的恨意,卻完全不在意似的,勾過頰邊一絲黑發,打了圈小卷兒,輕鬆鬆問道:“那傅先生想要我一個小姑娘怎麼做呢?要知道,今個兒,可是珊珊同學關心我,非要過來問候我,自己體力不支才暈過去的,要說錯的話,就算是我有,也應該不全在我吧。”
“你……”傅振漢怒瞪馬娉婷一眼,“我不管其他的,我女兒就是因為你才暈倒的,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留下來,留在傅家,照顧她直到她康複為止。”此時,傅振漢儼然已經是要動用傅家的權威來壓迫一個小女孩了,雖然,馬娉婷落落大方、一絲不亂的舉止實在讓人無法把她當做一個小丫頭看待。
聽見傅振漢的威脅,馬娉婷突然甜甜一笑,“傅先生,隻要傅大小姐能立刻醒過來,並且證明她並沒有什麼大礙,那我就算將功補過了對不對?”
傅振漢眉目一斂,沒想清楚馬娉婷到底要幹什麼,但是現場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自己剛剛話裏的意思也是這個理。再說了,一個小丫頭,全場人都看著是因為她和珊珊說話後,珊珊才軟倒的,自己就算過分一點,也不算什麼。而且,他的確是想把這精怪的丫頭片子給圈禁在傅家,一來威脅盧家拱手送出玉璧,二來報他臉頰被大傷的仇。
料想這小丫頭片子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神通,他可是調查過的,這個馬娉婷,不過就是個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小女孩子,就算認識了上京的一些人,可是,敢和他傅家作對的,那就站出來看看。
用那不太發達的腦子想了幾個彎,傅振漢覺得馬娉婷應該沒什麼手段,也迫於這麼多觀眾的逼視,不能表現地太欺淩百姓,於是不耐煩道:“那當然,我要的就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珊珊醒了,我還留著你幹嘛?”
馬娉婷等的就是這句話,傅振漢話音才落,馬娉婷便拉著帝鴻懿軒空出了好大一個地方,含笑看著剛剛走到他們身邊的一身粉紫色西裝的“男人”,笑著朝傅振漢介紹道:“正好,這位‘溫先生’是一位醫生,曾經我在路邊不小心受傷的時候,她幫我看過傷口,給了我一管藥膏,那叫一個見效神速。我想,讓她來查看一下傅大小姐的情況,傅先生應該不會拒絕吧。”
傅振漢順著馬娉婷的聲音望去,看見那個粉紫色西裝“男人”的時候,輕輕抽了一口氣,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想著,他反射性地回望了一眼傅家大宅,然後怔怔地有些說不出話。
而那邊馬娉婷已經盡一切可能在和男裝的溫然打眼色,“‘溫叔叔’,我今天好像有點闖禍,傅先生說我把她的寶貝女兒給氣到了,我害人家昏倒了,我知道你醫術是頂頂的,幫娉婷這個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