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暴雨來臨前,一身黑色勁裝的螟帶著兩個矯健的身影出現在兩方人馬之間。
一感受到現場的凝重氛圍,原本在螟的訴說下,還不甚在意的,認為隻要有帝鴻懿軒在,什麼樣的問題都不算是問題的馳和翼就緩緩斂下了輕鬆的表情,速度地站近帝鴻懿軒兩側。
在黑袍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視中,帝鴻懿軒緩緩開口道:“翼,把傅昀上將通過各種不光彩手段拿到的三張圖紙交給我,今天咱們債主上門,正用一個無辜的小女孩的性命威逼我呢!”
“少爺!”乍一聽帝鴻懿軒這麼說,翼心中十分奇怪,不知所以地看了一眼站在帝鴻懿軒身後的冀,皺了皺眉。
原本,他和馳剛剛到達傅家大宅,循著上次的道路已經準備經過完全險阻再次潛入傅家;可是真正潛入的時候,他和馳才發現,今天的傅家簡直就是一座空城,在暗處守護的軍人全然沒有幾天前在傅昀壽辰上看見的那番淩厲威嚴,氣勢上明顯弱了幾個檔次。
非常輕鬆地就潛入了傅昀的書房範圍內,正當他們要往地下研究所繼續行進的時候,螟就仿若天降似的出現在身邊,唬了他們一跳。聽見螟簡單精煉的說法,翼和馳才知道傅家竟然已經棋先一著,主動出擊去俞家大宅圍攻少爺了,還帶去了最嚴陣的軍隊,怪不得傅家內防如此空虛。
本想著,趁著這個大好機會,他加上馳和螟三人直搗黃龍,把傅家和傅家的地下基地折騰個天翻地覆,可是螟卻立刻阻止了他和馳的行動。隨機便把他們回了俞家,先前還不解的情緒在看見這死的死、傷的傷的場景時,翼和馳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帝鴻懿軒問他要古蜀國地圖的話讓翼在吃陷入困惑,這藏寶圖的碎片不都在冀手上麼?他才是他們之間專職信息收納和規整的精尖份子,怎麼少爺會喊到他頭上呢?可是下一秒,塞入他手中的圖紙和冀的暗示便讓他立刻回過神來,這是讓他配合的意思。
於是翼迅速進入角色,一臉沉重地看向帝鴻懿軒,“少爺,這就是那三份圖紙,但是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不過無論少爺怎麼做,我都相信少爺的選擇。”話罷便攤開手掌,把那三張由冀悄然塞進他手中的殘圖呈給帝鴻懿軒。
拿起那三張圖紙,帝鴻懿軒緩緩掃視過挾持著馬娉婷的黑袍老者,“圖紙,我的人帶回來了,我也可以把這三分圖紙交給你。但是,你必須把丫頭還給我,一手交圖,一手交人,老先生,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雖然現在我因為丫頭受製於你,可是如果你敢在這其中耍詐,我言懿軒也不會在乎玉石俱焚。
傅上將的海英部隊固然厲害,可是我身後的部隊也不是吃素的,希望老先生真能說話算話,把丫頭還給我。”
“這是當然,言先生都已經大度地把藏寶圖還給我們,我們當然也要表示出我們的敬意,一手交人一手交圖,不過言先生,這個交易就由我們一對一,其他人都不能出手,才公平。這個要求,你能答應罷?”黑袍老者桀桀地笑了幾聲,加上附議。
帝鴻懿軒眼神微暗,靜靜點了點頭,輕輕抬手,想身後的人做了一個後退的姿勢。
黑袍老者見狀也向傅昀點了點頭,附加的海英部隊也同時朝後退出五步子。
兩軍中間空出一個巨大的無人地帶,帝鴻懿軒手中拿著殘圖,黑袍,老者手中拽著馬娉婷緩緩向對方靠近。
無處帝鴻懿軒意料的,這個給他詭譎感的黑袍老者竟然率先把馬娉婷推到他麵前,隻用一隻手拽住馬娉婷的衣領處,可越是這樣,帝鴻懿軒就越是不敢放鬆,緊緊盯視著黑袍老者的動作,他伸手把圖紙遞往黑袍老者枯幹的手中。
就在交換事宜進行的非常順利的時刻,就在那三張殘圖瞬間離開帝鴻懿軒掌心的時刻,黑袍老者突然就把剛剛到手的殘圖往身後傅昀的方向扔去,然後瞬間雙手拽緊馬娉婷的的脖子,和已然扣住馬娉婷纖細腰肢的帝鴻懿軒形成對峙之勢,
“你這是做什麼,放開丫頭!”帝鴻懿軒見黑袍老者竟然舍圖奪人,心底暴怒,一手摟緊馬娉婷,另一隻有力的大掌瞬間就往黑袍老者頭頂擊去,誰知黑袍老者不僅不避開,雙手反而更加用力的去扭轉馬娉婷已經鮮血淋漓的脖頸。
再一次噴濺而出的血液染紅了帝鴻懿軒的臉頰,似乎是被那溫熱的液體所驚,帝鴻懿軒那隻陡然拍出的手掌瞬間失力,轉手向緊緊拉住馬娉婷脖子的幹枯雙手掰去。
可那雙如同大火燎原後,枯朽的直指天空的腐木一般的手指卻比那利刃更加可怕,其中有一指節已然深深陷入馬娉婷脖頸裏,帝鴻懿軒強行去掰動那隻指節,用力地想要把馬娉婷從黑袍老者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但是當一聲輕微的吟痛聲從馬娉婷的嘴邊傳到他耳中時,帝鴻懿軒整個人像是被一盆冰涼的水倒頭潑下,幾乎是在下一刻,帝鴻懿軒陡然鬆開摟緊馬娉婷腰際的大掌,不再和黑袍老者爭搶兩人之間像是夾心餅幹的馬娉婷。
黑袍老者見帝鴻懿軒鬆手,“桀桀桀桀”得笑著便抱著馬娉婷往傅昀的方向退去,邊退還邊怪聲道:“言先生果然是個重情的人啊!那我就謝謝你交還殘圖了。”
黑袍老者一退,翼、螟、馳等人立刻一擁而上,馳最先不忿的開口:“少爺,剛剛你要是動用武力,那個老東西哪裏搶的過你;現在好了,圖也被他們搶回去了,娉婷小姐也沒救回來,這不是給他們再次要挾的把柄麼!”
帝鴻懿軒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了一句,“你難道都沒有看見丫頭很痛麼?我怎麼舍得讓她痛。”
這句話話音很低,低到後麵幾個字有人根本沒聽清楚,盧芳見狀,不解的喃喃道:“他怎麼能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救回婷婷的機會呢?婷婷受了那麼重的傷,他怎麼能放手呢?”
溫然在盧芳身邊看見這一幕,聽見盧芳喃喃的那句話,恍然就想起了一個故事,兩個母親為了爭奪一個孩子,她們兩人各自扯著孩子的一隻胳膊,後來一個母親終於鬆了手,因為她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所以不忍心看到孩子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