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 陽謀(6000+)(1 / 3)

伴隨著巨大的響動,房門陡然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馬娉婷緊緊閉上雙眼,不想去看走進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進來的物什卻完全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輕輕地輕輕地朝她床邊踱步過來。

一陣輕微的呼吸聲陡然在床邊響起,然後那散發著溫熱味道的肌體緩緩地靠緊馬娉婷的皮膚,淡淡的呼吸緩緩地噴向馬娉婷的下頜處。馬娉婷覺得脖子被那股氣息噴的癢癢的,而且似乎走進房間裏的人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膽子突然大起來,悄悄眯出一條眼縫,馬娉婷覷著眼睛,眼珠子朝下方望去。

一叢帶著為微棕色的蜷曲短發下那張透漏著鎮定與冰寒的臉蛋映入眼簾。馬娉婷看見這張臉的時候,心中霎時落下驚怕的大石頭,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心中安定下來,馬娉婷出聲喊了句,“貝銘!你在幹什麼?”

這突來的喊聲讓陷入專注中的貝銘渾身一顫,倏然抬起頭來,看見馬娉婷大大圓圓的黑色眼珠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然後看了看自己與馬娉婷身體之間已經相距不到5厘米,陡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容易引發誤會。

瞬間直起身子,清嗓子,貝銘這才開口道:“;娉婷小姐,不好意思,剛剛貝銘有些逾矩,我其實是想好好檢查你的傷口,畢竟你脖子上的傷口經曆了三次撕裂,不論是為了少爺,還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我有必要讓你得到最好的恢複。”

原來剛剛貝銘和自己的脖頸貼的那麼近,是為了給她治傷啊,她差點以為是什麼變異怪物進要咬斷她的脖子,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裏下口好。馬娉婷淡淡一笑,向貝銘說了說自己感覺,“貝銘,我的情況應該比前些天好很多,總覺得從被溫邑那個瘋子注射了一管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針劑後,一覺醒來,全身都輕鬆了很多,就連傷口也不怎麼痛了。”

“什麼!”貝銘乍然聽見馬娉婷被強迫注射針劑的事情,心中就是一驚,然後又聽馬娉婷說感覺比之前舒服多了,眼中浮現出淡淡的疑問,看向馬娉婷,貝銘鎮重道,“娉婷小姐,你要是信得過貝銘,就讓貝銘給你查看一下傷口;我想,憑我這麼多年從醫的經驗,判定那針劑對你的身體到底有無侵害還是可行的。”

馬娉婷聞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貝銘,你太見外了。我知道你和螟他們都是真心誠意為帝鴻懿軒辦事情,為他著想的,你們忠誠他、愛戴他;也正因為你們的付出,帝鴻懿軒也從心眼裏相信你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對帝鴻懿軒的感情不會比你們任何一個呆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成長的好兄弟要少,所以,愛我所愛,他那麼相信你們,我當然也相信你們,相信你。”

馬娉婷微微笑著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寧靜而安然,訴說愛意的那份單純,讓貝銘瞬間恍然自己的少爺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在他們看來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小女孩,因為她對少爺的感情很單純,很直白,一點都不扭捏,話語中行動中從來都沒有做作。

對少爺而言,這樣單純的信任和喜歡,這樣不設防的依靠與信任,是他這些年複雜的人際交往中難得的純淨。

心念微動,可是臉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寒,向馬娉婷微微示意,在她揚起脖子之後,貝銘伸手輕輕覆上那一處的白紗,緩緩把紗布揭了下來。原本以為自己會看見泛著紅紫意味的長長不規則裂痕的長痂,可是此刻馬娉婷脖頸上那可怖的痂痕卻十分淺淡,疤痕收尾處也緊緊隻有泛著新鮮皮肉剛剛長出來時的胭脂樣顏色。

這麼可怕的再三撕裂,還是在同一個地方,怎麼這傷口好的會這麼快?緊緊盯住馬娉婷有著長長痂痕的脖頸,貝銘冰山臉上的兩道濃眉狠狠的向中心蹙攏。

貝銘陷入深思之前,並沒有記著讓馬娉婷把脖子先放下來,舉頭仰頸半晌,馬娉婷隻覺得原本不那麼痛的脖子都開始變的酸疼起來,也顧不得貝銘是否在觀察她的傷口了,馬娉婷輕輕地把腦袋收回來,準備向貝銘申請休息幾秒鍾再繼續。

低下頭卻見貝銘垂顏一臉沉思的樣子,馬娉婷咬了咬唇,輕聲叫道:“貝銘!貝銘!你發現了什麼麼?”

輕柔的嗓音對陷入自己思緒的貝銘顯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是馬娉婷的雙手被手銬烤在床兩邊,活動空間很有限,隻能用力把手銬的鎖鏈拉到最大最遠的地方,馬娉婷的右手總算是拽到了貝銘胸口的衣扣,扒拉兩下,貝銘依舊是沒反應,馬娉婷無法,隻好牙一咬,心一狠,拽住那顆顆衣扣猛地朝回拉。

“次啦!”一聲,那可黑色衣扣被馬娉婷給拽脫了貝銘的上衣,口子被拔胸口陡然襲來的那股猛勁終於讓貝銘終於回過神來,看向馬娉婷,他的眼神變得非常奇怪,讓馬娉婷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長出了第二張臉。

傍晌,貝銘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娉婷小姐,你的傷勢恢複的迅速與完美簡直出乎我的意料,即使是我拿著最先進的藥物來幫你治療,估計也就現在這樣的效果了,可見你一定是服用或者注射了什麼特別的促進傷口愈合的藥物。

從你口中,這些天隻有那個叫溫邑的男人接觸過你,也隻有他向你注射了針劑,雖然我判斷不出他到底是安得什麼心思,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你的傷口隻要不再被崩裂,會恢複的很迅速。”

“所以,貝銘你的意思是,是溫邑他幫我療的傷?”馬娉婷不可思議地問道,那個心理瘋狂的,叫囂著要毀滅人類,然後毀滅自己的男人,居然有這麼好心?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活著浪費糧食和空氣麼?馬娉婷自顧自的想著的檔口,卻看見貝銘雖然冰涼卻肯定的眼神,瞬間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哪裏了出錯了。

算了,沒這麼多時間思考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腦補了一陣子,馬娉婷甩了甩頭,一些更重要的問題浮現在她的腦海裏。麵對貝銘,她速度開口道,“既然,你能確定溫邑的針劑對我沒什麼害處,我看我們也不必再去糾結他怎麼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