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隻攜帶了那支用於解除WY?DX病毒的試劑,穿著傅哲瀚衣裳的溫然從房間出來的那一刻便迅速往外走去,可是當她看見並未因傅哲瀚引起的動靜而全盤追擊,反而是依然佇立在門口的守衛軍人之時,心下微沉,看來今天這傅家的大門還真是不好出去了。
壓了壓傅哲瀚衣服上的套頭帽簷,溫然低咳兩聲,雙臂環繞,做出微微顫抖的樣子,門口的首位軍人聞聲轉過頭來,見到一副病弱樣子的溫然,趕忙出聲道:“哲瀚少爺,你不是正在病中麼?怎麼能夠出門。”
沉了沉嗓音,溫然努力用傅哲瀚的口吻道:“房間裏太悶了,我隻是想去外廳走走,怎麼,難道作為傅家的孫少爺,我連進出傅家的自由都沒有麼?”
“那倒不是,”守衛軍人聽見溫然不耐的聲音,立刻垂頭,“隻是上將已經交代過我們,除非他首肯,否則任何人不能隨意進出。少爺如果隻是想在外廳散步的話,那也好辦,我讓兩個兵士陪著少爺一起,也免得少爺身子不爽利,等會兒出問題。”
這傅家的軍人現在還真是都變精明了,溫然聽見守衛軍人的話,心中暗想,不過她知道這時候對方提出的方法她是必須讚同的,否則,這一道連著傅家外宅的拱門,她今天無論如何都是出不去了,“那好吧,既然是爺爺的要求,你就讓人跟在我身後吧。”
“多謝少爺配合,”門邊的那個守衛軍人敬了個禮,然後朝身邊在外廳中來回巡視的兩名兵士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跟在了溫然身後,“少爺散步完後還是盡快回房得好,上將不會希望看見少爺在外間亂跑的。”
“知道了,你的這份情,我承了,有機會,會還給你的,”溫然垂著頭,讓於她而言寬鬆的帽簷遮住半邊臉頰,啞著嗓子說完,便帶著兩隻被強硬塞在自己屁股後頭的小尾巴走向外宅。
不過剛剛踏出外廳兩步,廳內便想起了嘈雜的話音,隨後,便是剛剛和溫然搭過話的守衛軍人大聲的吼叫,“抓住他!他不是少爺!抓住那個穿著少爺衣服的男人!”
聽到這高聲呼和的一瞬間,在身邊兩名跟隨著的守衛軍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然已經無比迅速的抽出從不離手的銀針,轉過身去,“咻、咻”兩針射向兩名兵士的脖頸之上,頓時,那兩名兵士便如同被抽了筋髓似的,軟倒在地。
溫然根本來不及再去多看,轉身便往傅家外宅大門跑去,但行至一半的時候,遠遠地,溫然便瞧見仿佛是從地底冒出來的黑衣軍人;那些黑衣軍人讓溫然感到無比眼熟,上次圍攻俞家似乎就是他們,然而今天,他們身上的氣勢比起以往更加鐵血和默然,即使隔得很遠,都讓溫然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前方很危險,她不能再往前闖了!這是在溫然腦中反射出的第一信息。而瞥向身後,不遠處,也是剛剛那些門口的守衛軍人再步步緊逼。前有猛虎,後有追兵,溫然隻能選擇向兩邊跑去,看見沒人的地方便擦空而入,也好在傅家很大,綠化做得也很到位,庭院中的樹木成了溫然一時間的避難所。
緊緊靠著身後的樹幹,聽著越發逼近的踏在水磨地板上的沉重腳步聲,溫然緊緊抿住自己的雙唇,現在她該怎麼辦?難道隻能束手就擒,被抓住麼?也不知道傅哲瀚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被發現幫助她逃離之後傅昀會怎樣懲罰他,但現在她卻沒有逃掉,難道是天意麼?
不,她絕不認命,既然出不去,那她就到藏到傅家裏麵去,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時半會兒,傅昀絕對想不到她會改變策略。
打定主意之後,溫然便覷準黑衣軍人和守衛軍人在這四周搜尋的空白檔口,迅速閃身繞過大敞開的露天花房,七彎八拐後進了內宅,按照記憶中的路徑,溫然靠著牆根著,小心翼翼地往地下研究所潛入。
地上的緊張氛圍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地下研究所的平靜與滯澀,溫然努力想要遮擋住自己的身姿,想要無聲無息進入地下研究所,可是那些被傅昀安排在各自崗位上的守衛軍人卻並不是瞎子,看見牆角因為燈光照偶爾冒出的閃閃爍爍的人影時,瞬間舉起手槍,高聲喝道:“站住!什麼人!”
溫然故技重施,壓低聲音道:“我,你們都認不出來麼?我是傅哲瀚!是你們傅昀上將的孫子,爺爺今天有些事情交給我,讓我去見見關在這裏的人,怎麼,難道你們要攔下我?”
“上將有令,除非他陪同,現下地下研究所不允許隨意進出,就算是哪國總/統來了也是一樣,孫少爺,我們是聽命辦事,必須把你送回上將身邊,對不住了!”守衛地下研究所的軍人似乎並不買溫然這一套,直接便要動手把她押送回內宅。
就在溫然捏住手中的銀針準備放到眼前的幾個軍人之際,研究所前方的拐角處卻突然傳來低低的笑聲,“放下你們手上的槍,傅少爺是我請來的,他中了病毒,每天必須找我每天定時醫治,至於看那些囚犯,隻不過是我提出的中場娛樂罷了。”
當一身玫瑰紅色西裝外套著白色大褂的溫邑出現在眾人眼中之時,與溫然執槍相對的幾名軍人有些遲疑。
溫邑見狀,施施然走過去,一手一把輕輕壓下他們掌槍的右手,似乎是很不經意道:“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了,最近,我手上的研究品可是少了許多,上將又久久沒有新鮮的貨色送進來,這麼不信任我,這麼不乖,你們難道有誰想要為我的研究獻/身的麼?”
妖嬈的語音中透漏著無言的肅殺,這些守衛軍人的定力畢竟比不上傅昀手下的黑衣軍人和海英部隊的兵士有魄力,在這段時間看過地下研究所中的那些異種,又聽見了許多非人非獸的吼叫之後,雖然麵上不顯,可是心裏卻都對溫邑這個妖嬈的可怕的男人諱莫如深。
此刻,他這種笑麵虎式的威脅讓幾名守衛軍人臉色微微發白,握住槍杆的手幾乎都開始微微發顫,連連點頭道:“既然少爺是和溫邑博士約好的,那麼我們當然沒有阻止的理由,請!”放下手中的槍,幾個守衛軍人退往一邊,讓站在門外的溫然得以進入地下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