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所有的武器都被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打飛了,驚愕之餘便是大腦的一片空白,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在我空蕩蕩的心裏回蕩著,我沒有做任何反抗,閉上眼睛,任憑身後的什麼東西揪扯著我的後脖領快速地被拖拽著……
哢嗒一聲,一束強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睛,隨後那個光柱又從我的眼前移開。我的心中嘩啦一下驀然釋懷了,身體一下子癱軟下來。因為我可以肯定的是:怪物是不會使用手電的,這起碼證明我麵對的是人,那怕他是敵人,也不會出現那些令人驚悚的情況了。我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暖意,剛要張嘴喊出聲,卻被一個人緊緊捂住了嘴,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人帶著一副黑色的防毒麵具,我看不見這人的長相,但是無論他是誰,現在都情況不明,隻能按照他的做法來做。
就在此時,我清晰地聽見了幾聲咯咯的怪叫。我立即意識到,這裏也有僵屍,心中大駭,忙坐直了身體,示意對方關掉手電。可是那個麵具男紋絲不動。果然那些咯咯聲越來越近,正當我準備奪過他的手電時,幾聲爆響並交織著一連串猶如西瓜爆裂的聲響後,一切便平靜了。那聲音很明顯是大口徑狙擊槍近距離射擊時發出的響聲,這槍法極其精準!這時再想那麵具男的行為,我終於理解了,剛才很有可能是把我當了誘餌,而手電光隻是加快了這一進程,誰會這麼變態?正當我琢磨時,那個麵具男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用很俏皮的方式摘下了防毒麵具,說道:“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我一看大喜,是蟲子!我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踉蹌地爬了起來,對著蟲子就是一個熊抱。就在這時,我越過蟲子的肩膀,又看見了另一個帶著防毒麵具的影子慢慢地從黑暗中走出來,胸口還抱著一隻冒著青煙的狙擊槍,冷冷地說道:“歡迎回來。”
“看來我們的分析是對的,杜克先生,但又是不對的。”一縷粉紅色的頭發在這微弱的光源下依然顯得很醒目。“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用小型全息設備投放出來的影像裏的人厲聲質問道。“他的確也在參與這件事情,但是現在來看……”“好了,不要再給我說什麼但是,不要再加入你自己那些愚蠢並且毫無根據的‘但是’,這些項目細則我們已經在董事會上研究完成了,現在你隻需要執行我們的命令,明白嗎,我們親愛的溫杜莎女士!”說罷,全息投影裏那個暴跳如雷臃腫且謝頂的男人影像便消失了,留下一個穿著緊身戰鬥服獨自保持著通話狀態的溫杜莎,“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溫杜莎繼續說道,“難道我們還要聽命於這個肥豬嗎?”旁邊有個人湊上來小聲而謹慎的問道。粉發女子嘴角輕輕地一揚,道:“當然不用。”這時她手臂上的接受終端發出了吱吱的響聲。
一串英文字母映入眼簾:“Phoenix(不死鳥)”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那個拿著狙擊槍的人慢慢摘下自己的防毒麵具後,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進了我的腦海,自以為早已銅牆鐵壁的意誌瞬間像碎裂的冰塊一樣支離破碎起來,我的眼眶漸漸的被打濕了,是的,的確是他,他還活著,我有些呆滯地叫了聲:“海哲!”
海哲是902所裏我們這一輩中最年長也是技術與能力最強的成員,同時還是我們的領隊和最親密的戰友,他比我們進入902所都要早,同我們一起經曆了所有的風雨雷電,包括那次最後的任務。
海哲顯然要比我穩的多,走過來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給我遞過來一個戰鬥背心,上麵還掛著一支短突擊步槍,我心中咯噔一下,這不是八爺那夥人的裝備嗎?看來他們也有人來過這了,而且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他突然微微一笑道:“剛才拖你進來和打掉你武器的人是我,”說著海哲手一揚,將一把匕首扔給了我,我順勢一接,一看是我的哨格軍刀,“不要找蟲子算賬了!”說罷,海哲將狙擊步槍掛在了後背,換出一支衝鋒槍,轉身向前走去。這時蟲子走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客官,服務不周,多多海涵啊!”說罷給我一個防毒麵具,說道:“留著這東西,以後說不定會用到。”我有些無奈地看了他倆一眼,一拉槍栓,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