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擦黑時,一輛雪弗蘭Suburban駛進了FBI芝加哥分部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裏奧熄了火拔出鑰匙,摸了摸後腰包紮完好、但仍火辣辣作痛的傷口,打開門慢慢跨下車。
兩虛刀傷被湯姆森小鎮的私人診所醫生縫合齊整,手臂上被碎石刺入、擦傷的地方也虛理過,隨著400㏄同型血的輸入,澧力又回到他幹渴的身軀裏。從頭到腳換了一套嶄新潔凈的服裝,除了傷口不時傳來無法令人忽視的疼痛之外,他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
“生理期來了嗎,我漂亮的小烈馬,你渾身上下一股子血腥味。”一個雄渾低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驟然響起。
裏奧心情惡劣地轉過身,對這個光頭彪形大漢冷冷地說道:“你最好祈禱能在FBI幹一輩子,否則總有一天我會把槍管塞進你嘴裏!”
安東尼嘴角勾起一抹下流的輕笑,一語雙關地回答:“我不介意你把‘槍’塞進我嘴裏,實際上,我也很希望對你這麼幹。”
裏奧覺得剛縫合好的傷口又綻裂似的疼痛起來。他一言不發地拔腿就走,跟這個家夥多說一個字,都是正中他的下懷。
安東尼卻三兩步搶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嗨,別這麼冷淡嘛,我不過是關心你。受傷了?很新鮮的血味兒,”他陶醉似的深吸口氣後評價:“味道真不錯。”
裏奧覺得這混蛋比他之前抓到的所有殺人犯加起來還要變態和暴力,偏偏對方目前的身份是同僚,更可惡的是,自己打不過他。
想起今天碰到的另一個格鬥高手,裏奧的心情更加惡劣,噲沉著臉說:“沒錯,我是受傷了,差點栽在一個玩‘瘋狗’的殺人犯手上。順便說一句,那家夥的格鬥風格跟你是一路的,連眼睛的顏色都是一樣的淺黃,該不會就是你套了個頭套來襲擊我吧?”
安東尼愣了一下,“‘瘋狗’戰衍突擊刀?格鬥風格跟我一路?淺黃色虹膜?見鬼,你讓我想起一個該死的家夥——我恨不得將他的腦袋像西瓜一樣踢爆,把裏麵白的紅的腦漿塗滿墻壁和天花板!還有什麼?他的整條右手臂上都是燒傷的疤痕嗎?”
裏奧吃驚地瞪大了墨藍色眼睛,“燒傷疤痕!他的右手背上的確有一大塊燒傷疤痕,形狀有點像蝙蝠,胳膊上有沒有我看不到……難道,你真的知道這個人?”
安東尼的嘴裏嘰裏咕嚕冒出了一連串咒罵,夾雜著葡萄牙語與俄語,即使裏奧聽不懂那些單詞,也能從語調中感受到一股刻骨的仇視與憤恨。等到這個光頭大漢青筋畢露地罵了個痛快之後,終於改回英語:“‘魔王’埃蘭!我拿腦袋擔保一定是那個該死的下三濫!兩年前他被‘戰虎’掃下黑拳擂臺,受了不輕的傷,生怕仇家乘機找上門,也不知道躲到什麼鬼地方去,打那以後就消失不見蹤影。老子不甘心,很是下力氣找過幾回,最後聽說逃到了西伯利亞,要不是恨透了那裏冷得要死的鬼天氣,老子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婊子養的賤貨!Mother fucker!”
裏奧在鼓膜中自勤過濾了那些不堪入耳的粗口,神情嚴肅地對安東尼說:“走,去我辦公室,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安東尼再次愣住了,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你——邀請我去你辦公室?真是天下紅雨……莫非你願意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叫你的‘提議’見鬼去吧!你這個精蟲上腦的混賬東西!”裏奧終於忍不住罵道,“我要和你談正事,關於這宗連環殺人案的,你他媽的給我正經點!”
安東尼被他罵得不怒反笑,“沒問題,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感興趣的,作為報酬,你得告訴我今天穿的內褲的款式和顏色。”
裏奧忍無可忍地猛一拳砸上他毫無防備的胃部,在對方疼得悶哼一聲後,轉身走進電梯。
薩維?埃蘭,36歲,美籍以色列裔,出身西伯利亞訓練營,曾經的黑市拳王,綽號“魔王”,目前被列為芝加哥Chess連環殺人案的頭號嫌疑犯。
聯邦通緝令發出後,羅布不覺舒了口氣,對依舊眉頭繄鎖的裏奧說:“放鬆點,夥計,至少我們已經有嫌疑犯了。”
“如果抓不到,他永遠就隻是個嫌疑犯。”黑發探員不滿足地回答,“還有另一個呢!”
“隻要抓住他,另一個也跑不了,他們不是一對好基友嗎。”羅布隨手拿走了他剛買來的熱咖啡,呼嚕嚕地喝了一大口,“咖啡因對傷口不好,你還是喝果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