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廷這話實在寡廉鮮恥，同光怎麼樣也說不出口，最後隻能含蓄地朝江小滿道：“殿下對馬桶的操作不甚明白，還請仙人看看。”
可就是他說得太過含蓄，沒把“看不懂畫冊”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說出來，江小滿不疑有他，抱著為人民服務的心直接朝長樂宮去了。
江小滿到長樂宮時，榮廷還捧著那本畫冊看得津津有味。
江小滿一見到榮廷，腳步便放慢了，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殿下哪裏不懂？”
“哪都不懂。”榮廷合上畫冊。
長樂宮為馬桶獨立設了一個廁所空間，江小滿逕自走向那廁所，說道：“那貧道示範一次。”
榮廷跟在他身後，江小滿來到馬桶前，指道：“這就是馬桶，它的作用很明白，貧道便不多說了。平常不用時蓋子蓋上，要用時蓋子掀起來。”
江小滿又指沖水柄，說道：“等解決完了，朝這裏按一下，水箱裏的水便會流出來。現在做得設計還是比較簡單，沒水了要自己添水，等以後自來水管線做出來了，這步驟就省去了……”
江小滿說到這，發覺自己說太多了。他問榮廷：“懂了嗎？”
榮廷站在他身後，搖頭道：“不懂。”
“不懂？”江小滿納悶，“按一下就好，很簡單的。”
“可孤還是不懂。”榮廷說著翻開畫冊，指著畫冊上的小人道，“這仙人為何要撩起道袍？”
“不撩起來怎麼坐上去？”
“孤不明白，”榮廷皺著眉，“仙人能給孤示範一下嗎？”
江小滿：“……”
他總算知道榮廷是來逗他的，他瞪了榮廷一眼，榮廷也不怕，又道：“要不，孤做一遍，仙人看看孤這樣做對不對？”
榮廷說著就把手伸向自己的腰帶，江小滿沒眼看，轉頭就走，榮廷又去拉他的手，笑道：“仙人別走。”
“你自己玩！”
“玩什麼？”
“放開！”
江小滿一甩榮廷的手，趕繄跑了。
江小滿回到平日與榮廷常待的居室裏，榮廷卻沒立刻跟上來，隔了一陣子才出現，看來剛才是用了那個馬桶。江小滿雖然煩榮廷，但還是期待榮廷的反饋。隻見榮廷朝他一笑，說道：“仙人果然聰明，那馬桶十分便利，是一樣好東西。”
江小滿內心竊喜，表麵上卻裝得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道：“殿下用得方便就好。”
榮廷找江小滿來的時間臨近用膳時候，因此江小滿坐沒一會，菜便上來了。
菜都上來了，江小滿也不好意思再走，隻能乖乖留在長樂宮裏吃飯。不過慶幸的是，吃飯時榮廷沒再說什麼膙話，江小滿頗煞風景地在吃飯時和榮廷說明馬桶的原理，榮廷也不惱，聽得十分認真。
“原來這就是仙界的學問，受教了。”榮廷道。
“這馬桶現在還有許多不足虛，以後若是能將自來水係統設計好，會變得更方便。”江小滿道，“現在用的是簡易的化糞池，最後還是得抽水肥，所以遲早要把下水道的管線也設計好。”
江小滿找工匠問過，這個國家已有下水道的設施。隻不過這畢竟是汙穢的廢水，倘若直接流入河裏、海裏，不僅對環境汙染不小，怕的就是衛生不到位，最後引發瘟疫，不得不謹慎。
江小滿將自己的顧慮朝榮廷說了，榮廷頷首道：“朝中有善於治水者，先前為防洪防澇已下了不小功夫，孤會將此事與他們提過，仙人將此事交與孤虛理便可。”
江小滿點頭，對於榮廷的辦事能力十分有信心。
兩人邊說邊吃，江小滿不知不覺便吃多了，最後一個甜點吃完就開始犯困。
他這些天沒睡好，難得有了睡意便來勢洶洶，忍不住往榮廷的床上倒。此時榮廷也上了床，他幫江小滿扯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