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遠站了起來,高挑的個子頎長而立,挺拔引目:“走吧。”

走道樓梯不寬, 景斯遠的位置在外,自然走在前頭。

虞甜跟在他身後, 沒走幾步, 他忽然駐步回頭,視線越過虞甜望了眼她身後的男士,對著她說了聲:“你走前麵吧。”

虞甜沒多想, “哦”一聲走上去。

到了場外, 景斯遠瞅了眼時間, 又問她:“你回家嗎?”

虞甜也看看手機時間:“明早還要上班, 得回去了——你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景斯遠往前邁步, “那一起回吧。”

從劇院大堂到停車場, 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虞甜這回記著教訓,沒走他身後,改走他旁邊。

當然, 隔了半米的距離。

音樂會,今兒是聽完了。

但是困擾了她好多天的問題,還沒解決。

就是景斯遠, 為什麽突然邀請她聽音樂會?

是因為想和她嚐試接觸嗎?

還是對她有好感,想和她表明心跡?

但也許是……

他以為自己專門請他聽了演唱會?

這問題她思考了很久, 在來音樂會的路上, 都還在想。

說是前兩者的原因, 那又有點毫無征兆。

所以大概是第三者。

這麽一想,虞甜有點慚愧。

請他聽演唱分並非自己本意,是虞婕的安排。

而他請自己聽音樂會,卻是特意邀請。

虞甜走在他身側,視線朝他一瞥,借著這微弱的路燈,瞥見他耳尖微微的泛紅。少頃,又收了回去。

虞甜發現,他好像挺經常耳紅。

“景先生。”見他沒打算說話的樣子,虞甜主動開了口,最終沒忍住,想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

隻是還沒開個頭,他側頭看來,神情透著幾分淡然笑意,腳下步子沒停,先她一步說:“其實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畢竟現在我們也算是熟識了。”

“算……”虞甜思忖著拉長音,不太確定,“熟識了嗎?”

“一道去了海洋館,你還給我送了蛋糕,也一起聽了演唱會和音樂會,甚至還是上下樓鄰居……”景斯遠一一列舉出來,讓這個結論更有據,“難道不算是?”

虞甜被說服了,點著頭笑應他:“那確實算。”

“那下回,記得改改稱呼。”他雖神色淡淡,可語氣卻不失溫潤和耐心,“先生這個稱呼,著實是生疏了。”

虞甜忍俊不禁,酒窩一下陷得更深:“好的,我會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