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儲欽白半抱起來時,腳麻得險些站不住。

儲欽白眉間露著心疼。

攬著他,看著墓碑,想了想還是直接稱呼:“爸媽。”

是一種承諾,也是肯定。

“我跟二老保證,餘生保他淩雲壯誌不被黑夜吞沒,護他身體康健,喜樂無憂。”

周聲小聲提醒:“話太滿。”

儲欽白:“可都是真心。”

“我爸媽喜歡謙虛的。”

“不會,他們以後隻會喜歡我。”

周聲被他這麽一打岔,思緒就散了,傷感去了大半,隻餘下重逢的慰藉。

祭拜完下山。

周聲站在車旁邊回頭。

“難受?”儲欽白掌著車門問他。

周聲收回視線搖搖頭,“不是,再見到他們,才真的有種時間確實過去了好久好久的感覺。”

儲欽白伸手捏了捏他的後頸,“以後還有很多年。”

周聲轉身靠著車框,看著儲欽白,“我知道,謝謝你做的這一切。”

儲欽白撚著他在山間潤濕的頭髮,提醒:“上車吧。”

回到市區時,已經是下午。

這一趟私人行程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儲欽白花錢包圓了考察團的衣食住行,一回到酒店,免不了被拉著寒暄。

周聲笑著放任他被拽住。

自己先一步撤身去了房間。

頂層豪華套間大抵是娛樂圈的人出行標配了,周聲卻覺得房間大得空曠,他拿了衣服,去浴室放水,見旁邊放著精油,也隨手往浴缸裏滴了兩滴。

脫光自己踩進去。

周聲泡在邊緣,閉上眼睛。

前段時間調養,儲欽白用盡了辦法,其中一個就是藥浴。

周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的原因,每次泡了澡出來,都覺困倦,第二天覺得精神總比前一天好。氣色好轉,連帶著手腳冰涼的毛病都有改善。

周聲泡得昏昏欲睡之際,聽見了浴室門開的聲音。

他趴著,半合眼,迷糊問:“回來了?”

儲欽白在麵前蹲下來,“把我丟給媒體不忍心,剛剛怎麽忍心了?”

周聲睜開一隻眼睛抬頭看他。

失笑,“儲哥平日裏多難遇見,你得學會滿足滿足尋常人,平常隻能在電影院或者電視裏看見的人的那種,嗯……好奇心理?”

“惡趣味。”

儲欽白卷著袖子,見他汗濕的頭髮,和泡得白裏發紅的皮膚,深了眉眼,用手舀了水淋在他肩頭。

輕聲:“起來嗎?泡久了頭不暈?”

“暈。”周聲側頭,臉壓在自己胳膊上,懶懶吩咐般:“抱我吧。”

“樂意效勞。”儲欽白腳踩進浴缸,淋漓著水把人抱起來,貼著耳際,“竭誠為周老板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