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金家一案,張屏的名聲大震,即便那些聲稱不齒與他為伍的清高試子們,也承認,此人有幾分才華,可惜人品太差。這樣的才華,老天居然賜給了一個人品爛汙的人,實在令人惋惜。
陳籌忿忿然道:“那個馬廉現在見人就說惋惜你的人品和才華,還有那幫裝清高的孫子們,其實就是見不得旁人好,依然拐著彎兒的黑。事實上,最不要臉的就是他們,天天說別人人品爛,背地裏下三濫的事幹得數不清,隻是平常人不會和他們一樣,兩眼緊盯著別人,做那種四處抹黑人的缺德事罷了。早晚有一天,看他們狗咬狗。就說那個馬廉,他那點名頭都是抄的,眼下收錢掛名寫本子的事情都露底了,還恬不知恥地蹦達。天怎麽不收了他!”
張屏一言不發地鑽進雞窩,他本想對陳籌說,這次的事不能怨馬廉,是金老爺和金夫人去找馬廉,請他掛名,而非馬廉找人代寫。馬廉答應了,隻能說明他貪錢而已。
但陳籌看馬廉一向特別不順眼,說了恐怕陳籌會更加跳腳,張屏就選擇了沉默,專心致誌替方嬸盤查,吞了她家小雞崽的究竟是王伯家的老黑貓還是馬瘸子家的三花。
陳籌在雞窩邊跺了跺腳:“不過,馬廉現在肯定恨死你我了,那事一出,逼得他承認,戲是你代他寫的,就算他到處說是你冒名頂替,他全不知情,估計明眼人都不會信他,嘿嘿~~”
會試之日轉眼即到。按照規矩,定下試題之後,蘭玨等參與出題和知道題目的官員都要統一被關起來,直到考完才能放出。
這樣一來,蘭玨就要有許多天不能回府,他不放心把蘭徽獨自留在府中,柳家的長孫柳桐倚參加本次會試,為了避嫌,不能接蘭徽過去,蘭玨思量許久,開口去求王硯。
王硯極其爽快地答應了,蘭玨立刻命人給蘭徽打包了行李,親自送他去王府。
蘭玨一直覺得,蘭徽的性子有些悶悶的,蔫蔫的。他故意把蘭徽送到王家,也是想讓蘭徽多些朝氣。王硯的兒子雖然皮,勝在活潑。
王硯的侍郎府在城北榮安街,蘭玨送蘭徽到了王硯府中,一進內院,就看見院裏的大樹杈上探著幾個腦袋,對著蘭玨和蘭徽扮鬼臉,丟石子。
那棵老樹不算粗壯,樹杈瑟瑟發抖。
王硯中氣十足地對樹大吼,讓他們滾下來給蘭伯父見禮,幾個孩童擠眉弄眼地爬了下樹,左扭右扭地喊了一聲見過蘭伯父,王硯提著其中兩個大些的娃的耳朵,歉然地對蘭玨說:“我家幾個猴崽子一直沒規矩,見笑了。”
蘭玨含笑掃視眼前的五個孩子,道:“墨聞兄,你不是隻有三位公子麽,另兩位是……”
王硯咳嗽了一聲,鬆開一隻耳朵,指著矮些的兩個小花臉說:“還有兩個是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