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否?
迷離否?
最後大抵都是空寂,又何必執著?
他默默讓自己的心再歸於虛無,那廂王硯吩咐方才留在洞外的侍從再下去幾個,罩上石棺等物,把洞裏的地麵牆壁都砸一砸,看看有無暗道。又道:“方才隨本部院到坑中的人都何在,先出去罷。”
張屏和謝賦便又隨王硯一道出了大殿。
天已黑透,夜空澄淨,微風清爽,星子熠熠,謝賦深深吐息,隻覺得魂魄此時,便要飄然離體,蕩於山風之中。
他閉了閉雙眼。
本該無掛礙乎,奈何羈絆乎?
手臂一緊,打斷謝賦思緒,卻是張屏一聲不吭地扶住了他。王硯轉頭看看他:“腳底下打飄了?其實本部院也有些餓了,先一同去找你們知府大人,讓他請客。”
張屏沒出聲,謝賦心中輕輕一歎,躬身脫開張屏攙扶:“謝侍郎大人關愛。此乃下官接待不周,這就去安排。”
幸虧又在這個時候,有侍衛提燈籠來轉稟,住持欲奉素齋,請問可否讓觀中道人預備。
王硯的隨從道:“我們侍郎大人不想麻煩諸位道長,且明日還要供奉太後娘娘祭禮哩。”
謝賦也不指望張屏了,忙又躬身道:“慈壽觀中有專為香客而備的米糧菜蔬,下官這就去安排人借廚房一用,不會打擾道長們清修,亦絕不汙觀中清靜。隻是倉促備之,粗陋茶飯,望侍郎大人莫要怪罪。”
王硯的隨從笑道:“我們侍郎大人外出辦案時,吃住都與我們這些人一起。”
謝賦又表達了一下對王侍郎的敬仰,立刻去辦。王硯的一個隨從道:“小的同大人一起罷。”
王硯吩咐侍衛仍要好好把守慈壽觀,勿讓任何人打擾清靜之地,尤其後麵這座大殿。張屏沉默著隨王硯一道離開觀內,卻見觀外空曠處燈火明亮,馮邰坐在一個馬紮上,麵前擺著一可折疊的小案,正在看閱文書,縣衙衙役與京兆府侍衛侍奉左右。
王硯行到近前,馮邰方才合上文書站起:“王侍郎驗的如何了?”
王硯瞅著馮邰手中文書笑嗬嗬道:“屍首已驗好了?我還是比不上敬農快。”隨從左右將之前在坑洞石棺中取得證物捧給馮邰。馮邰身旁的隨從接下,馮邰淡淡道:“天色已晚,待明日再詳驗。”略一點頭,京兆府的侍衛將一本冊子呈給王硯。
王硯接過打開,張屏在王硯側後方瞅著,紙頁上繪著一仰一趴兩人形,手臂、腿、手腕腳踝和背部均圈了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