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正愣著,那男子又喝嚷起來:“某一介良民,竟無故被官府擒拿,請兩位與諸父老鄉親們評評道理!這是哪門子的王法!”
王硯的隨從恭敬地看了一眼王硯,立刻轉頭瞧向捕快們。
“幾位是縣衙的人?”
眾捕快點頭,正要見禮,王硯的隨從抬手止住。
“既要拿人,帶回衙門便是,何故囉嗦?”
眾捕快忙又撲向男子,那人掙紮數下,大喝:“光天化日,朗朗幹坤,竟無故拿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那隨從笑道:“必然有原因,不然,當這麽多人的麵在街上拿你作甚?”
圍觀百姓紛紛點頭,王硯已收回視線,一頓馬韁,疾馳向衙門,隨從立刻拍馬跟上,幾個捕快七手八腳按住男子,往他口中塞了一塊布。在眾人議論聲中拖向衙門。
王硯策馬馳至衙門,先見大門外跪著幾個老漢婦人,再往門內一望,前院中擺著一張香案,擺滿法器,大香爐中三根粗香尤在冒煙。隨從亮出刑部令牌,四周衙役齊齊跪倒,王硯瞅著香案一挑眉,隨從道:“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衙役忙抬頭回道:“稟侍郎大人,方才禮部侍郎大人,知縣大人剛與一位大法師一道做了一場祈福法事。門外幾個百姓想多接收一些道法靈氣,不肯離去,衝撞不敬之處,請大人責罰。“王硯一怔:“禮部侍郎?蘭玨?”
衙役連聲道:“是,是,是蘭侍郎。”
王硯雙眉一展,笑了一聲:“他怎麽這時候就來了?”翻身下馬,將手中韁繩一拋,“蘭侍郎在何處?引本部院過去。”
無昧換下了身上道氅,在椅子上坐了半晌,仍覺得腿肚子直抽。
同樣在抽的還有他的舌頭。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的事這兩天全部都發生了,無昧隻覺得自己正坐在一朵風中漂浮的小雲上,忽忽悠悠,飄飄蕩蕩。禮部侍郎蘭大人就坐在他不遠處!正與他一同吃茶!但無昧覺得,現在就算飄出個皇上來,他都不驚奇了。
他隻暈得慌。蘭侍郎的微笑讓他更暈了。侍郎大人十分親切地同他講話,無昧結結巴巴,從沒有兩句話是連貫的。
張屏甚是沉默地坐在他旁側,那兩眼發直的表情無昧十分熟悉,這小子竟在走神。幸虧那位謝縣丞真真是個好人,一直在幫他圓場接話。無昧不敢直視蘭玨,頻頻向謝賦投去感激的目光,再哀怨地看向張屏。
阿屏你醒一醒啊!侍郎大人麵前你怎麽能這樣!
你這麽做官讓人怎麽放心得下!
門外忽地想起一聲傳報,無昧險些咬到自己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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