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嘶聲打斷他的話:“讓咱家來說!咱家請馮大人想一想,若是太後娘娘的祭禮受損,第一要擔事的是誰?無論是哪個的責任,咱家的腦袋都得搬家!咱家做什麽手腳,也絕不敢動祭禮!再則,山上也燒了,咱家一行一直在縣衙與行館中,難道還能短短時間,偷偷飛到山上布置一個同黨?”

小宦官再抬頭:“府尹大人,諸位大人,一切都是奴婢鬼迷心竅。我見公公為了敬香一事吃不下睡不好,就想……就想……弄個什麽花樣……”

王硯道:“那你就去放火?”

小宦官又猛磕頭:“我絕不敢啊,侍郎大人!如果祭禮出事,公公都性命難保,我們這些小奴才更是全都被碎屍萬段。我主上是變戲法的,打小學過些把戲,就……就想搗鼓出一些戲法來,弄些什麽雲啊影啊的,顯得事有靈異,不宜敬香,便偷偷出了驛館。衙門把守如斯森嚴,我又怎混得過去?原打算在縣衙後麵那條巷子裏行事。誰知剛到了那裏,就被人打昏。等醒來的時候,縣衙裏剛好冒煙。我怕這時回去,別人會疑心我,便假裝是從驛館趕來衙門救火的。誰知府尹大人明察秋毫,還是查著了奴婢進衙門的時間與路線不對。跟著又查到了奴婢偷溜出去之事。但奴婢絕對不是縱火凶徒,那戲法物事塞在床底下了,不信大人可著人取來,我當成演示……”

馮邰與王硯都沉吟不語。王公公啞聲道:“孽畜,你害死我也!”馮邰冷笑一聲。

那小宦官更用力地磕頭,口口聲聲隻道自己鬼迷心竅。

正在這時,廳門突又響了兩下,馮邰道了聲準入,一個侍衛匆匆進來,施禮後到了案後,向馮邰低語幾句。

馮邰看向張屏:“張知縣,你讓衙役當街抓了個人回來,是怎麽回事?”

王硯道:“哦,終於拖到了。本部院在路上時剛好遇上他們。怎的抓個人還如斯磨嘰。“張屏皺了一下眉,走到堂中:“回稟大人,下官覺得,此人可疑。”

馮邰道:“什麽可疑?”

張屏低著頭道:“下官覺得,縱火者,可能另有其人。”

王公公抬眼看向張屏,眼中充滿驚詫。

馮邰眯起眼,還未發話,張屏又道:“下官說可能,是還沒有證據確定。確實是下官的推測。”

馮邰臉色陰沉,還未發話,王硯先開了口:“推測,也是斷案的一個步驟。你怎麽推的,說來聽聽?”

張屏仍是語氣平板版地道:“下官覺得,縱火之人的目的有些蹊蹺。山上和衙門先後失火,衙門這裏,損失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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