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邰仍是麵無表情:“蘭大人請暫坐,本府已讓人去接迎殿下。蘭大人若再折返,還要調人手與你同行,於當前局麵毫無助益。”

蘭玨緩緩坐回椅上,王硯道:“老馮。你就是太謹慎,這事真不該瞞著。從你說的這些可以推測,或有一撮某小邦的番子長年在我朝境內活動,意圖不軌,還安插了一些裝作我朝百姓的暗樁,比如姚家。兼離間他國與我朝之關係。如圖庫沙國想跟我朝親近親近,他們就殺。這回玳王殿下因塔赤國之事暫往豐樂,或他們也覺得又有可圖謀的間隙。”

馮邰寒著臉道:“王侍郎,這樣的時刻就莫要再亂編一通。本府不被你亂,但蘭侍郎恐怕得又受驚了。此案若如此簡單,姚叢身上傷痕何解?”

蘭玨沉默不語,他方才起身並非做作。王硯所說固然有調侃馮邰之意,但多處都甚有道理。在這個節骨眼上,玳王若出了事,本朝與塔赤國邦交必受影響。那些能趁此取利的番國真會老實不動?

暗中保護玳王的有不少人,可,若有人行刺,暗衛們會拚死保護玳王,但不會管蘭徽。

蘭玨表麵鎮定,心中早已如在油鍋中翻滾,打定主意出了這門便離開縣衙趕回去。

張屏看了看蘭玨,又開口:“姚員外曾祖姚存善所得的錢財,應與石棺之事有關。”

姚員外生前被折磨,必是凶手想知道什麽秘密。姚家失竊的《青烏經》、《抱樸子》或者就是凶手從姚員外那裏拿到的答案。

馮邰道:“張知縣倒是抱定棺材不鬆手,不論有何等重大線索,都嗑準了那具老幹屍。”

王硯道:“年輕人純粹些挺好。”

張屏向蘭玨和王硯施禮:“下官想請教王大人和蘭大人,可是已有了石棺的其他線索?”

蘭玨見他仍繼續扯棺材,渾然不識大體,不禁道:“張知縣,做事須分輕重,識進退。”

張屏再行了一禮,堂中靜默了片刻,王硯出聲道:“嗯,是。老馮我也正要說這事,我與蘭侍郎去了趟山頂,蘭侍郎斷得那石棺的年代在楚朝康帝繼位之後,前朝太宗在位之前。”

馮邰點點頭:“哦。王大人或也已知道了,你們刑部的捕快來報,那口井旁又新挖出了三具屍首。”再將捕快言辭與蒲氏來歷簡略複述。

“本府已令仵作趁夜驗屍,據你們刑部捕快稟報,三具屍首死時年歲都值壯年,朽爛隻剩骸骨及布片。”

三具屍體分別埋在老井附近的林子中和土坡下,捕快根據其中兩具身邊挖出的發簪及拂塵的木柄並殘存的鞋底和衣物布片等物,推測死者本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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