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昧咂舌:“百十兩?就這麽砸了?!罪過,罪過!”
蘭玨放下瓷片:“想著有金山銀山,卻隻見到幾個這樣的罐子,難免忿鬱。”
無昧掃視地麵:“還有這些血跡,他們在這裏……殺了人?難道就是我們在石棺中見到的那個女子?”
張屏悶聲道:“那女子,是自殺。”
無昧愕然,張屏指著石台底部邊緣:“這裏有些粉末,是硫黃粉。還有這幾點紅,不是丹砂,是被灑了硫黃粉的水銀殘粒。清水池裏,有琉璃碎片和紅塊,地上有五個罐子的碎瓷,這石案上,除了丹砂雲母鉛粉曾青,還有一瓷罐硫黃,一琉璃罐水銀。”
無昧立刻向後一跳,腳下被碎屑一滑,幸虧一旁的侍衛扶住,未摔倒在瓷片上。
張屏道:“不礙事,水銀已被灑了硫黃,又被丟入水中,無毒氣可散。若是有毒氣,我們待了這麽久,也早該中毒了。”
無昧哆哆嗦嗦站直,偷偷飛快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指甲。
蘭玨道:“聽聞馮大人驗得那女屍胃中有水銀,竟是她自己服下?”
張屏點點頭:“那些人嚴刑逼問那女子,與她一起進入這殿內。那女子再被拷打後,說出了離卦的機關所在。”
無昧抓抓後腦:“機關是指……”
王硯遙遙道:“這還想不到?這兩根柱子,本來不是柱子,隻是水池中的陰陽雙眼,上方有一石台,擱著石棺。”
無昧半張開嘴:“棺?”
王硯嗯哼一聲:“現供在姥姥廟裏頭的那口所謂顯靈的石棺。”
無昧傻呆在原地,王硯向上一指,一旁侍衛道:“法師請仔細看看頂上。”
無昧再伸長脖子抬頭看,使勁看,聽到身邊蘭侍郎道:“石柱所頂處,似有一方形痕跡。”
無昧嘴張的更大了些,沒錯,這大殿的穹頂十分光潔,看不出接縫,唯獨被柱子頂著,正對著水池的那裏,四條縫隙組成了一個長方形。
蘭玨道:“這,該不會是天門罷。”
王硯嗬嗬一聲:“佩之說對了。隻把天門開,送我歸闕台。天門,已是開過了。”
無昧感覺腳下在飄,穹頂在轉:“天門開,歸闕台?!”
旁側侍衛道:“法師,按下離卦那裏,這兩根柱子就會拖著棺材升起來,升到頂上去。小小機關,我們侍郎大人一眼便看破了。”
無昧舌頭打結:“頂上?!”
侍衛道:“是呀,頂上會先開一個洞,然後柱子就托著棺材升到洞外頭,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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