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馮邰緩聲開口:“王侍郎之推論,有據可證,在無法確鑿之下,如此道之,雖不算對,亦不算錯。但本案特殊,你之後斷案,萬不可以此為例。”

張屏看著地麵:“下官明白。”

王硯嗬嗬一笑:“難得老馮這麽讚歎我,多謝多謝。這些蠻夷餘孽殘存至今,類同邪教,欲毀之,必摧其念。張小子你能領悟便可。”

公孫兆隻身犯險,然東真餘黨仍存。此族不可能無首,且公孫兆已年近五旬,他定然有後人。

看公孫兆堂上表現,圍觀人群中,肯定混有他的同黨,那麽那些人心中,現在已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確不確信無所謂,不確信,更好。人心,越不確定,就會越揣測,越懷疑。

懷疑愈生,信任愈淺。心離則人散。

張屏道:“可姚氏……”

王硯再一笑:“而今,公出姚氏身份,比隱而不言強。越瞞著掖著,越容易被某些雜碎趁機搞事,懂麽?”

張屏再低頭。

馮邰麵無表情道:“速謝過王侍郎的教誨。看你木木僵僵,怕再站一時連儀態也不知了,先回去睡罷。好好反省所犯過錯!”

張屏施禮:“下官告退。”

王硯卻一抬手:“且慢。公孫兆所說的什麽帝玉,你當真沒在和王墓裏見過?”

張屏緩緩抬起脖子,馮邰皺眉:“罷了,囫圇話都說不出,你還是先下去睡罷。”

王硯挑起一邊的眉毛一瞥馮邰,嗤了一聲。

張屏再一揖:“下官,告退,去睡了。”

第173章

“那所謂帝玉,或許是……”

“是什麽,蘭卿?”懷王端著茶盞,目光灼灼。陪坐旁側的王硯、馮邰,杵在下首的張屏,亦都一副屏息聆聽的神情。

蘭玨打疊精神,畢恭畢敬道:“回稟殿下,夷賊妄稱公孫氏,所言帝玉,可能是傳聞中的黃帝玉。嫘祖為黃帝生二子,相傳黃帝將一塊寶玉賜予長子玄囂。黃帝崩,次子昌意之子高陽即位,為帝顓頊。顓頊有六子,長子窮蟬為奪位謀害其弟魍魎,魍魎避居雷澤。顓頊崩,六子皆未繼位,帝位由玄囂之孫高辛襲,即帝嚳。帝嚳有五子,伊祁侯陳鋒氏女慶都為帝嚳生子放勳。放勳誕時,帝嚳母逝,放勳隨母在外祖家長至十歲才回帝嚳膝下,姓亦隨外祖為伊祁。傳聞曰放勳回歸時,帝嚳憐此子自幼不在身邊長大,便將隨身佩戴的黃帝寶玉相賜。帝嚳崩,長子摯即位,放勳為唐侯。然摯治國不善,在帝位九年後被眾諸侯廢,諸侯擁立放勳為帝,即帝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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