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出現的一瞬間,夏安安竟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她那雙黑亮的眼眸微微轉動。
突然發現,此時此刻的場景竟如此的熟悉。
仿佛在很多年以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同樣的海水。
同樣的輪船。
同樣的被人挾持。
夏安安眼睛微微瞪圓。
腦海中仿佛又閃過了韓曉之前的那句話。
身份?
什麼身份?
夏安安心裏默默的重複著,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家夥該不會是……
下一秒,她的猜測被證實了。
隻聽見聲後挾持著自己的人癲狂的笑了兩聲後,歇斯底裏的道。
“姓夏的!”
“當初你一槍打死我父親時,不知道有沒有想過今天的場景呢?”
“嗬嗬。”
“血債血償,你也不虧!”
說到這裏,手上的匕首微微用力。
夏安安白皙的脖頸上,瞬間多了一條痕跡。
鮮紅色的液體,爭先恐後的往外流。
這樣的一幕,染紅了不少人的眼睛。
但夏安安本人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眉頭緊緊皺起。
久遠的回憶被她強行的扒了出來。
突然很是冷靜的問了句。
“你的父親,是厲源?”
韓曉聽到這裏表情一頓。
接著扯著唇角,露出了一抹很是嘲諷的笑容。
他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了夏安安快要被鮮血染紅的脖子上。
眼裏閃過了一抹暗芒。
說出口的話,卻又帶著些別樣的意味。
“是啊。”
“他是我的父親。”
“很可笑的是,我卻一次也沒有見過他。”
“更可笑的是。”
“這麼多年過去,我竟然愛上了仇人的女兒。”
最後一句話,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與嘲弄。
夏安安卻不想再去管韓曉對自己複雜而又糾結的感情,直白道。
“你父親的死,和我爸爸沒有關係。”
“他是我害死的。”
“現在要殺要剮,隨你便。”
剛剛這家夥說,是夏商峻一槍打死的厲源。
可在她的記憶裏。
那姓厲的家夥,是被逼的無路可走,最後拉著她一起跳的海。
充其量是自殺。
和她家霸總爹又有什麼關係?
但這番話卻直接被韓曉當成了夏安安為夏商峻的辯解。
原本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又激烈的波動了起來。
“胡說八道!”
“就是那姓夏的害死的!”
“你不用急著頂罪。”
“因為到最後……你會和我一起共赴黃泉。”
歇斯底裏過後,又是極致的溫柔。
實在是夠變態的。
夏安安卻隻覺得腦袋一陣陣抽疼。
原本過往那些清晰的記憶,也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
額頭上的冷汗簌簌的往下滴落著。
遠處軍艦上的夏越,拿著望遠鏡注意到自己的寶貝妹妹的異常。
立刻急切的喊了起來。
“姓韓的!”
“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我警告你。”
“她要是受到半點傷害,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他說著甚至想越下軍艦,直接遊到對麵的遊輪上去。
還是被身旁的左琴死死的拉住了。
韓曉突然被這麼一警告,也是有些愣神。
下意識的去查看夏安安的臉色。
才注意到那張精致的小臉,此刻蒼白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