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就算要說他不解風情,他也不願意去招惹這些麻煩的風情債,這個時候禮貌地回絕了小護士的好意,當即沒留下任何轉圜的空間,腳底抹油地跑上樓,片刻間就消失在了前台護士的視野當中。
這條路閻橋已經數不清走過多少次了,步伐矯健,絲毫看不出來才剛剛結束了激戰。
跟門診部的喧囂不同,越往重症監護大樓走去,周圍的人影就越發稀疏。
畢竟對於下城區的很多人來說,光是活著就已經是需要拚盡全力的事情了,更別說去跟死神搶人了。光是重症監護室一天的費用往往就抵得上個把月的生活費用,與其強行續命,絕大部分人更願意留下這些錢去讓活著的人過得更好一些。
最裏麵的病房十分安靜。
推門走進的時候,一眼可以看到在一堆破舊設備包圍中安詳躺著的身影。
雖然知道沒有人會回應,閻橋還是如往常那樣十分自然地叫了一聲:“媽,我來了。”
第2章 恭喜你已經被深淵軍校錄取。
閻橋離開醫院是在一小時之後。
剛剛和主治醫生進行過交流,對話的內容依舊還歷歷在耳——
“您母親的病情目前還算穩定,但恐怕持續不了太久。你也知道,下城區的醫療條件十分有限,設備基本上都是十幾年前的舊款,能維持住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不易。
所以說,如果要想得到進一步的治療,最好還是能夠轉移到上城區的大醫院去,能進帝摩斯私立醫院就更好了,他們在植物人複蘇這塊一直有著不錯的成就。隻不過上城區的通行資格並不是那麽好拿到的,而且就算解決了轉院問題……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後續的治療費用恐怕也會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不得不承認,主治醫生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現實的殘酷,像是硬生生往胸口上紮上的一把把刀子。
閻橋用力地在頭上揉了一把,心裏忍不住地低罵一聲,回頭看了眼破舊的醫療大樓,雙手往褲袋裏一插,轉身邁開腳步。
一年前的那場事故中,哥哥喪生,媽媽經過搶救雖然留下了性命,但也變成了植物人至今沒有蘇醒。從當時最艱難的階段到現在,他好不容易在這肮髒的下城區裏維持住了生活的平衡,居然又擺出了新的難題。
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都很難保持住愉快的心情。
錢,還可以上哪裏弄到更多的錢?
黑拳廠的收益雖然豐厚,但是閻橋的擂台場次已經安排到了每周的上限,很難再繼續提升。恐怕隻能去奴市那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風險大、來錢快的活了。而相比起來,除了醫療費的問題,更棘手的無疑是上城區的通行資格了,堪稱有市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