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先覺。”程玉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這個夢真是奇怪,什麼外星人、時空機、複製人,最近不太看什麼恐怖電影了啊,昨天剛讀過的《三國》,玩的遊戲中也沒有這些內容啊?還是家裏……家裏?!”難道自己正睡在大街上麵嗎?
他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身來。四下赫然是一片荒野,天啊,難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這裏已經是三國年間了嗎?這個惡夢才剛剛開始啊……
終於,飽受打擊的他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畢竟耍賴也不會有人把自己送回去了,作為一個古代人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
起床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整理以下衣服了,不過程玉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整理的了,現在身上是一件標準的古裝,自己還不知道古代穿衣服有什麼講究呢,有從何整理起。
既然衣服已經沒有問題了,下麵就看看還有什麼寶貝吧,在自己身邊一尺外,躺著一把五尺長劍和一個錦囊,打開來,裏麵有一些金銀的豆子和一張讀不太明白的路引,(之所以知道是路引不過是因為反麵最大的兩個字而已,)除此之外一無長物。
想不到自己學劍術還真有一天會用的上,沒有浪費那幾千標準幣了。
整理過身邊的“垃圾”以後還是要上路的,以後成王敗寇就看自己的表現了,突然之間程玉發現一個問題,古人是需要有字的,自己好象沒有起過第二個名字了,想起以前父母給自己講自己名字的來曆,就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吧,以後自己就叫程無瑕了,反正也是他們想出來的,不是太不給父母麵子。
然後又拿出路引仔細辨認了一番,確定自己是洛陽人氏,按照上麵的意思,給自己編造完身份,總算可以說的過去了,才起身辨認了一下方向,向東方走去。
足足將近兩個小時也就是一個時辰,程玉才遠遠看到一座茅屋。終於有人家了,自己的內部需求有的解決了,到了近前才發現——古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簡陋啊,這樣也叫房子?四麵都是“土堆”,還不特別平直,上麵隻有一個洞口,然後把幾塊爛木頭紮起來就成了所謂的門,這樣的環境好象連個獸洞都不如,看來應該是貧苦人住的地方了。
不管怎麼說,這裏畢竟還是自己來到這個年代以後見到的第一個可能有人的地方,最好打個招呼熟悉一下環境。
於是,程玉小心的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任何回答,加重力量又敲了好久,還是不見有人回答,看來自己拜訪的第一家三國群眾是不在了,正待放棄,裏麵卻出人意料的有人回答了:“各位大爺們,請放過小老兒吧,家裏可以孝敬的東西已經都孝敬過了,各位大爺還是找找其他人家或許還點收獲。”
程玉一愕,自己怎麼成的“大爺”還是“們”了呢,隨即恍然,大概附近有什麼強盜之流或者是那些“官匪”經常來這裏刮地皮,老人以為又是這些人來了,才不敢開門,後來自己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以為自己會砸門,無奈之下隻得答應自己一聲。
既然這樣,自己就解釋一下好了:“老丈,您認錯人了,我隻是一個行路之人,在荒郊野外迷了方向,想向老丈問個路。”說完又向後退了兩步。
一會兒,在門板的縫隙中有一隻眼睛眨了一下,然後才有人把門打開。
當屋裏人到了屋子外麵,程玉這才看清,這個老人不知有多大年紀,滿頭之法已經都成了銀白色,一臉的皺紋全是滄桑的痕跡,一身破爛的衣服已經無法分辨原本的顏色,腰裏紮著一根草繩。他一出房門先向程玉鞠了一恭,然後說:“這位公子爺,剛才小老兒多有不敬了,隻是近些日子北海附近地麵有一匹盜賊,他們的首領叫做什麼管亥,自稱‘太平道’,四處劫掠,官府與地方不能節製,徒然讓他們騷擾地方。剛才公子敲門,小老兒以為又是他們來借糧,因此說出剛才一番話來,請公子見諒。”
程玉一看這個老人麵黃肌瘦的樣子,恐怕自己的早飯是沒有什麼指望了,隻要苦笑著問:“那請問老丈,這裏附近可有什麼集鎮嗎?”
老人聽問,用手指了一下前麵的樹林道:“穿過這個林子,前麵有一條河,沿著河流方向走五裏路就可以看見木卯集了。”“木卯集?怎麼還有這麼奇怪的名字啊?”
“這個您老想不出來嗎?這裏原先叫那個合字集來著,為了避諱就把字拆開了。”
合字?避諱?哦,什麼木卯集,不就是柳家集嗎。不過是和皇帝的姓有點相似就不允許叫了,真是個瘋狂的年代。
正想回過頭來道謝,聽見老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可惜啊,這年頭那裏也不安全了,聽說最近正在征集義軍來保衛村鎮呢……”
聽到這裏,程玉的心不由一震,這可是條飛黃騰達的高速路啊,劉備曹操不都是靠義軍起家的嗎,自己如果也走這條路的話,亂世出豪傑,自己以前玩三國遊戲的時候可是一次又一次統一過中國的啊,自己身上的東西不就是外星人給自己的一個暗示嗎?以後就靠這條路了。
帶著剛向老人問過的情報,程玉又出發了,他知道了現在是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87年,青州黃巾勢頭正大,整個青州到處都在招兵買馬,最近的一座大城是北海郡,現在的當政者是北軍侯北海相孔融,也就相當於他割據的東南青州的首都。
這些情報的代價是一顆銀豆子,其實老人是免費告訴程玉,程玉又想給一顆金豆子給老人讓他安家活口,在兩人反複推讓,又基於懷璧其罪的原因考慮,才成了這麼一個折中方案。
不多時,程玉已經穿過了樹林,眼前果然有一處村甸,不過三四裏路的距離,就有兩隊持刀拿槍的農民來回巡邏,剛順河流走沒多遠,突然從樹後轉出一個持槍的暗哨,攔住去路喝道:“什麼人,哪裏來得?”
程玉被突然的刺激嚇了一跳,這可真是如臨大敵啊,差點把想好的說辭都嚇忘了,略想一下才回答“我是來投軍的。”
“你投軍?”哨兵臉上明顯帶著不以為然,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投軍?!算了吧公子爺,看你細皮嫩肉的就不象吃過苦的樣子,這裏可不是官軍,身家再好也不會有職位的,還得真刀真槍上戰場拚命。我勸你還是回去吧,要是還想試一下的話,就進莊子吧,進去就可以看到募兵的告示了,不過可是要考試的。”說完揮了揮手,又鑽進樹林去了。
程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彪型大漢,但以前也是總鍛煉身體的,一身起碼的肌肉是有的,怎麼也沒有他說的那麼不堪吧?竟然讓人當成紈絝子弟了,不由癟了癟嘴,轉身又向村子走去。
雖然隻走了幾裏路,卻碰到了幾處這樣的明暗哨卡,氣氛好象劍拔弩張。終於進入了村子,一抬眼就看到不遠處高懸著一麵募兵旗,旗下是誰家的曬穀場,現在卻變成了征兵處,正中央是幾張桌椅,幾個莊丁圍著一個師爺模樣的人乘涼。
程玉走了過去拱手一禮問道:“請問老先生,這裏可是正在募兵?”
師爺正在品茶,聽見有人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然後坐直了身體又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反問道:“小兄弟,是什麼人想要投軍啊?”
“正是小可。”
“年輕人,這次可不是一般的募兵了,需要真刀真槍的去討賊了,刀槍無眼,要三思而後行啊。況且……”他用眼睛瞥了一下程玉,“我們要的是有真本事人啊。”
程玉一聽可是氣壞了,還沒有考就先認定自己沒有本事了,以為自己是來混的,朗聲回答:“真本事我到是有不少,就看有沒有識貨的人了。”
突然他的身後穿來一陣笑聲。“好,有誌氣,年輕人嗎,就應該這個樣子。不過,小兄弟,光說可是不算數的,本事得是讓人能看到的。看你身上背劍,想必是個劍術高手了,能否為我們一舞,讓我們也見識一下呢?”
程玉一回身,隻見身後不遠處站了一個中年軍人,頭戴銅盔身批皮甲,腰下佩劍,三十多歲,麵色蠟黃,頜下半尺多長的胡須,雖說不是威風凜凜,但也有幾分威嚴。他的身後是一位老者,五十多歲年紀,頭戴紗巾,身穿羅袍,麵色紅潤,一看便知是個閑散富戶。
師爺一看這兩個人來了,忙站起身,一作揖叫了聲:“都尉大人,老爺。”這兩個人到了座位前麵互相謙讓了一下後,都坐了下來。
那個武官都尉坐下以後又問程玉:“怎麼樣,年輕人,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才能呢?”
程玉一看到這兩個人,心裏就已經猜出了八九分,這兩個一個應該是朝廷派下來監督的武官,一個應該是提供糧餉的富商,正好自己想混個名堂出來,有他們在就更好說話了。於是拱手說了一聲“恭敬不如從命。”拔出身後佩劍,就練了起來。
劍方一出鞘,程玉自己先有了一絲詫異,這劍與在鞘中的時候一樣沉重,好象這劍的重量全在劍身上,而劍鞘一點重量也沒有一樣,那這劍和劍鞘的質地都是很值得懷疑的。不過現在正是自己討出身的時候,可沒有時間去這樣胡思亂想。於是收斂精神,專心舞劍。
在程玉生活的年代,人類的平均壽命體質都有了一定的提高,而程玉平時又喜歡鍛煉身體,雖然這把劍較平常的為重,但對他來說區別還不是很大的,程玉所舞的一套劍法正是“基本劍術”,沒錯,就是“基本劍術”這是國人根據古代劍法的精華,以其簡單實用的部分改造出的一套劍法,是一般健身俱樂部為學習古劍術的人準備的基礎課程,雖然基本,但是洗去鉛華的劍法更是大開大闔,氣勢非凡。
程玉越練越興起,到了最後一式一個力劈華山的時候,幹脆找了一塊樹樁開刀,隻見他騰身而起,雙手握劍向樹樁劈去,隻聽“錚”的一聲脆響,應手而開,程玉不由一愣,自己的力氣又大了?怎麼沒有感到什麼阻礙就把木頭劈開了,而且聲音也不對啊,茫然四顧,周圍更是一片寂靜,大家都呆立當場。
須臾,聽到中央老者的聲音:“小將軍真是好神力,好劍法,好劍啊。小老兒也喜歡附庸風雅,將石頭做成樹根的模樣以為坐具,沒想到今天竟然讓小將軍給劈了。”
程玉這才明白,剛才砍到的赫然是石礅,可是自己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本事了。舉起寶劍仔細看了一下,竟然連一點石粉也沒有沾上更不要說缺口了,整個劍身如一汪秋水一般,反射出清冷的光輝,恐怕是劍的功勞。
說起來這劍也確實奇怪,比重應該和金鉑相仿佛,但又不是平常熟悉的任何一種金屬或者合金,不知道是拿什麼東西造出來的。
這時,軍官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好劍啊,好劍,今日真是不虛此行,卻不知道如此寶劍,有何名號啊?以後也好向同僚吹噓一二。”
程玉略轉了一下腦筋,既然不知道就編一個自己喜歡的名字好了,回答說:“此劍名曰天兵。”
“恩,好,劍好,名字也好,天兵,天之兵,好名字。木亭長,恭喜啊,有了這樣的英雄護衛,又怕什麼黃巾草寇啊。小兄弟,請過來坐下一敘。”
程玉聽喚,將劍插回劍鞘,至於材料問題,自己有空再慢慢研究吧,還是先專心的把自己的軍旅生涯搞好吧。於是昂首走到座前施了一禮後,欠身坐下。
首先大家介紹一番,原來軍官叫李天成,是本郡的都尉;老人叫木天賜,是這裏最大的富戶,也是本地亭長,這次募兵就是由他出資進行的。
到了程玉,幸虧自己已經有了準備,就把自己介紹了一番,無非是洛陽人士,因為常年戰亂想到江南去投靠親友,結果沒有找到,生活沒有著落想到北方再去碰碰運氣之流。然後表達一下自己想投身行伍安邦定國的誌向。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正題,木天賜肅容問道:“那麼小老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賢侄能否答應?”
聽到木天賜的話,程玉知道戲肉終於來了,自己等的就是這一句,不過表情上還不能帶出來,隻能裝做謙遜的說:“老丈有什麼吩咐,小可自然照辦,還有什麼請字可言,隻要老丈提出就是了。”
“嗬嗬,其實這個請求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啊,這裏的義兵正缺統領一名,我們這幾日正在為這個傷腦筋,今天既然有賢侄這樣的壯士投軍,不如就屈就統領一職,衛護一方,你看如何呢?”
“但有驅策敢不從命?”大樂之下連謙虛是美德都忘了,不過另外兩個人也沒有表示不滿意的,畢竟一員好的將領能讓部隊的戰鬥力大幅提升,何況亂世之中最重英雄,豪爽的人是很容易獲得好感的。
一旁的李都統插言道:“好了,得無瑕賢弟這樣的勇士為統領,以後地方上就可以放心了,看賢弟一表人才,卻無以為賀,這樣吧,從前張角作亂的時候,下官曾打造一身衣甲兵器,還沒有穿過,久不上戰陣,我已經胖的穿不上了,就把它作為禮物送給賢弟吧。左右,快馬去我府上將衣甲兵器取來。”
木亭長見皆大歡喜,招呼兩員武將至自己家中,吩咐擺酒。
酒至半酣,親兵手捧蓋著紅布的大漆盤回來了,身後兩人抗著一條兵器,卻原來是一條雙鉤槍,兩米左右長的槍身,一尺多長的槍刃(古尺為二尺),槍刃下是兩個向後的倒刃,沒有纓子。
李天成一見親兵回來了,拉著程玉走了過去,本來李天成就是粗豪的漢子,喝了半天酒,更是和程玉親如兄弟了。
隻見他一把將槍提過,舞了個槍花,又遞到程玉麵前。
“你看,我這條槍怎麼樣,這是用上好的镔鐵打造的,長一丈二,重五十二斤,(以下為了閱讀比較爽,都用古製,重量為三十多市斤。)是我的心愛之物,今天就贈給兄弟這個英雄了。”
程玉接過,沉甸甸的重量剛剛好,連聲稱謝,突然想起自己接受別人的禮物也應該回贈。
四下打量一下卻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人,一咬牙將身後的寶劍摘了下來。
“大人,小可無以為敬,原將寶劍送給大人,助大人殺敵。”
“嘿嘿,是個好寶貝。可惜我啊,不會用劍,腰裏的東西隻是個擺設,如今戰事又近,賢弟正是殺敵之際,這趁手的家夥還是賢弟留下用吧。如果真想謝我就多殺幾個賊兵,讓我的槍也飲飲血。”
程玉一看,正好順坡下了,這麼好的東西,要他送人還真的有點心疼,又回到劍鞘裏。
李天成又從親兵手中接過盤子,“來,賢弟。把衣甲穿上讓愚兄看看。“
程玉接過,由幾個家人帶到裏屋去換衣服。
不多時走出來,眾人眼前一亮,果然是人是衣服馬是鞍,頭上的長發攏在背後,用紅緞帶束在一起,上麵是一頂亮銀盔,飛雲為飾,連同中心的明珠一起發出閃閃光芒,大紅的絡海帶係在頜下,身上是爛銀連環甲直到膝蓋,裏麵是紅馬褲,腳上也換上了馬靴,身後批著一條靛藍色的戰袍,英姿颯爽,已經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古代武將了。
李天成一看,不由感歎道:“原來我打造這一身衣甲是老天要我讚助賢弟的啊。世伯,有沒有什麼應景的東西拿出來啊。”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木天賜連忙回應。“去,把墨足雪麟備好牽來。”
片刻,大家聽到外麵一聲馬嘶,出門一看,好一匹駿馬啊。
隻間這匹馬膘肥體壯,一身雪白的毛,但四個蹄子和蹄子後麵的長毛確是墨黑的,整個馬的身體就再沒有一點雜毛了,腰腹部分的毛有些打卷成為一種鱗片狀,正是古人相馬最講究的“肋下生鱗”。
兩個人拉著程玉非要他提槍上馬轉一圈,給大家看一下。大家紛紛驚歎人馬相得益彰。
等他下了馬,李天成拉著他的手感慨的說:“賢弟如此英雄人物,就算是名動天下的呂奉先,也不過如此了。”
酒足飯飽之後,李天成向眾人告辭,“兩位不要焦急,郡裏說讚助的馬匹兵器一定在兩天之內給你們送來,其他不足的,你們就自己打造吧。
木天賜拱手答謝。
李都統又回過頭來對程玉說:“賢弟,以後保衛鄉裏就多仰仗你了。有什麼需求還請向大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