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西征曹操(1 / 3)

張郃雖然滿腔怒火,但卻再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來,隻有將一腔怒火發泄在關前,一邊向程玉報喪,一邊每天用石頭弩箭招呼關牆。

消息傳回許昌,程玉也心痛萬分,高覽還是一員十分不錯的武將,更何況跟隨自己的年頭也已經不短,乍聞噩耗之下,也是傷心萬分,但他還不是最高的領導,名義上還是有皇帝在,於是又將這個消息轉發到徐州,並附表為高覽請封,表章上是追封高覽左將軍忠憫侯,以程玉的身份來說,基本上就算是他對高覽的追封了。

程玉對高覽的哀思也就是寄托了一段時間,倒是並非他有多薄情寡義,而是眼前的形勢有點不容樂觀,三路軍馬中,不隻張郃一路遇到了麻煩,除了龐統那邊的消息沒有傳來以外,張遼的中路軍也為雄關所阻,而且阻擋他的正是當年一戰成名的虎牢關。遙想當年,十八路諸侯聯軍到了虎牢關下依舊是毫無辦法,就算現在的程玉並不比當年十八路人馬加起來的實力差,可是曹操也絲毫不比董卓的實力差啊。

險關啊險關,難道遇到你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不管虎牢還是壺關都是正當要衝,連繞過去的方法都沒有,要是有一雙翅膀能飛過去就好了,唉——哎,一想到飛的問題,程玉突然想起以前的一個想法來,自己曾經就想過如果有東西能飛起來就可以縱覽敵軍的形勢,那個時候自己想到的是氣球,按理說以現在的技術造個氣球應該是不難吧?要是有氣球的話,就可以讓人飛到城樓上,開關落鎖,這隻奇兵定然可以收到奇效。

程玉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興奮不已,踱來踱去想象細節,半晌,他卻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雖然氣球能造的出來,但又怎麼能飛的上去呢,用絹來造,現在的技術條件下作出來的絹比漁網都要差,一定會漏氣,就算不露的話,也很容易破裂,要等為了造氣球專門生產出專業的絹布來,恐怕自己都要抱孫子了吧?用牛皮雖然強度很大,但是重量上又有點不好控製要是想飛起來的話,加上燃料,天啊,氣球恐怕要有一棟樓那麼大,到時候嚇唬人倒是不錯,要是有人不小心射上一箭嗎?撲,就飛到火星去了。

越想越覺得頭痛,其實這個問題也不怪程玉,孔明過不了多久就發明了孔明燈,要是當時能造出氣球來的話還能沒有人嚐試嗎?大家不願意想是一個方麵,可能技術財力的限製也是一個很巨大的問題,不過以他的條件來說,要是能全力發展幾年,並舍棄幾百個人做先驅者——就是送死,也並非不可能,隻是曠日持久一點。

他這邊正在痛苦萬分,恰巧徐庶有軍情要稟報——郭嘉又在“養病”,對於一個人的理念還是不要強求的好。見到程玉頭痛的樣子,以為他的身體不舒服,連忙關切的問安。

程玉哪裏有病,正好遇到這個可以商量的人,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徐庶聽過,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從來沒有想過人可以飛這個問題,凝思半晌,覺得程玉的想法大有可為,對他說:“主公的想法果然神妙,定是上天佑護,才給您這種啟示的。您想的‘氣球’,果然大有可為,不過需要時日,並非一朝一夕可成——不過主公,要說飛應該還有一個辦法,當年淮陰侯曾經以飛弋刺探霸王軍情,如果用它的話,雖然飛的不是很高,但大概可以到達城頭,隻要數人成功,就可以將大隊人馬送上城頭,兩處關隘指日可破。”

飛弋?程玉回想了一番,終於想起他說的是風箏,果然這個東西的成本低製作也簡單,如果僥幸成功的話,卻是良策。當下奮筆疾書,將風箏的製法轉告兩處軍馬。

張郃正在抓狂報仇無望,如今程玉竟然送來這麼一個好東西,如何不用,當下在軍中拆除帳篷,用以建造風箏,一天下來,竟也造了數百,雖然可以造的更多,但是因為沒有用武之地,要是幾千風箏一起放的話,哪裏找那麼多人來拉纜繩。當天夜裏,在壺關外的曠野上,冀州軍就開始放風箏的曆程。

要說這些努力爭取飛上藍天的冀州軍,還都是誌願者,要知道,就算以現在的技術,滑翔機出點事情還不算什麼,何況在那麼落後的古代,用那麼原始的技術和材料製造了一些沒有經過驗證的東西,這些士兵基本上就是抱著必死的信念站出來的,支撐他們的隻有那分熱血和榮耀,當然也有徐州多年來對士兵家屬的優厚福利,誰又能說禮教就一點好處也沒有呢?至少讓眼下這些人知道廉恥,知道家庭吧?

但這些風箏的失敗率也委實高了一點,就算這裏是山穀口風大但說帶起一個人來還是很有難度,更何況這些風箏因為是用竹木支撐,一個個形狀慘不忍睹,被風一吹當場斷裂者或者被拉斷繩索的占到了絕大多數,隻有寥寥數十的風箏算是勉強飛了起來,也遙遙欲墜,終於又有在半空散架或者斷裂的出現,這些風箏上的士兵就更不如同伴們的運氣好,從空中跌落,雖然他們做的就是從天而降的準備,卻也難免骨斷筋折。

雖然程玉的計劃非常好,但卻還說不上這是一條良策,因為敵人的戒備畢竟還是十分森嚴,此時的壺關關頭,一片燈火通明關內的守軍從來沒有一刻放鬆過警惕,畢竟眼下的地方太重要了。敵人要想進攻並州,這裏是唯一的途徑,曹彰已經聽說程玉是三路進兵,恐怕這次的戰鬥不會像以前那樣一觸即走,而會是一場硬仗。

前段時間敵人偷襲太行山就很能說明這個問題,幸虧當初父帥千叮萬囑一定要小心防範,特意還提到了壺關兩側對山的問題,說敵人如果進犯並州的話,壺關是唯一的通道,不怕敵人硬攻隻怕他們會耍花招,一定要小心兩側的高地不要被敵人占領,果然自己的準備沒有白做,在山上那條隱蔽山道上射殺的竟然是敵軍的副將高覽,如果沒有做過準備的話,恐怕……

經過這一役,曹軍已經基本上算堵住敵人的其他進攻途徑,也隻有硬攻一途。前麵幾日的進攻,頗有些狗急跳牆的感覺,恐怕這幾天還會有更大的動作。因此曹軍一直都嚴加防範,徐晃甚至就住在關下的帳篷裏,隨時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關牆上的士兵同樣隨時警惕的看著下麵,隻要發現一點點異動就會馬上發出訊號,關下麵休息的軍隊會在盞茶的功夫趕上來。

但是他們卻略微忽略了一點,所有人都隻注意到下麵,從沒有人想過有一天敵人會由天上來,那些隻有在神仙的故事裏才會出現。今天他們遇到的敵人雖然不是神仙,倒卻是天上來的。

風箏上的人個個都在緊張的望著城頭,手上捏著的弓箭都已經撰出汗來,近些再近些,沒有人敢浪費這些寶貴的武器,畢竟現在他們身上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每個人隻有綁在身上的一張弓和寥寥數支箭而已,他們就要憑借這些東西在關頭上掃出一片空地來,如果被自己浪費的話,那麼最後就隻有憑一把短刀去硬拚。

因為這些風箏的重量還是蠻大的,即使借著東南風也難以飛的很高,不過這對冀州勇士們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情,他們也不必高過關頭很多,不然跳下來的時候就很可能和剛才的兄弟們有一樣的結局。

眼見關隘越來越進,眾人已經在關頭的火把下隱隱約約看到往來的敵人,他們都是一身黑衣打扮,身後的風箏也都是暗色係,在這黑夜裏,無心人隻會把他們當成一片壓向城頭的烏雲,何況就連烏雲都沒有敵人抬頭看過,下麵的人更遠一點,暫時也無被發現之虞。

終於風箏上有人先忍不住,右手一鬆,一隻利箭向城頭一個落單的士兵飛去——就算送死的人也要挑些有本事的,這些人都是張郃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各個無論箭法還是勇氣都為軍中之冠,雖然不能殺人於無形之中,但絕對是能殺人。

被瞄中的倒黴士兵慘叫一聲頹然倒地,這下可驚動了周圍的曹軍,不少人循聲趕來,發現栽倒在關頭的屍體都是大吃一驚,敵人如何無聲無息摸上來的,每個人心頭的充滿了恐懼,不由四下張望去,馬上有人發現了外麵低空飄揚的烏雲:“你們看那是什麼?”

話猶未落,這個倒黴鬼的胸口也插上一隻羽箭。在他身邊的兄弟們運氣也好不了多少,既然行藏以露,冀州軍再無遲疑,手中的弓箭當即向自己選定的目標發射出去,一陣箭雨,不少人當場倒下,一時間慘號聲混成一團。

這回壺關的守軍已經可以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鄰近能聽到聲音的曹軍已經開始喊道:“敵襲!有敵襲!”接著鑼鼓聲喊叫聲響成一團。

可惜能發現敵人究竟在哪裏的,還是隻有原來那些人而已。一聽到城上的聲音,放風箏的冀州軍知道戰鬥已經開始,當即加快了步伐,他們的任務就是將天上的勇士們送上城樓,然後借用這些風箏線爬上城頭,擔任接應部隊。

天上的風箏飛的比剛才快了一點,上麵的人已經不能很舒服的繼續瞄準,不過他們大多已經放過兩輪以上的箭,每個人都已經殺傷過敵人,剩下的隻需要盡量的將羽箭施放到人最多的地方,給城頭造成混亂。

不過敵人也終於發現了他們,隻是因此卻產生了更大的恐慌:“敵人是由天上來的!”

這話從喊出的一刻起就已經變了味,似乎敵人突然間得到神仙的幫助,或者說現在麵對的敵人就是天兵天將,每個不知就裏的曹軍都會產生這種想法,混亂,果然混亂的厲害。

眼見已經是在城牆之上,冀州軍紛紛割斷身上的繩索任由自己就這樣掉下來——剛才這麼一放繩子,高度已經又有下降,況且每個人做的就是高空降落準備,每個人也都選定了一個目標,都不等落地,空中掉下就是要往這些人身上砸。這麼一來,雖然也略微有點損失,大多數人都是平安落地加上殺傷了敵軍。

落地以後,大家在地上敵人的屍體旁紛紛搶奪到自己平時慣用的武器,兩麵分散開做掩護,剩下的幾個人開始將從空中掉下來的繩索係在關隘的垛口上,這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城下的力士已經也開始了衝擊,而後麵暗處躲藏的大隊人馬也終於出發向關口殺來。

城上的曹軍也並非等閑,雖然遭到突襲,也就混亂了一陣,敵人在天上的時候大家拿他們沒有辦法,既然都在關頭,心中的畏懼也祛除了幾分,一麵繼續呼號示警,另外一麵開始向混亂的根源殺去。

雖然這幾十勇士都是千裏挑一的精銳,但人數上畢竟還是差了很多,開始人少的時候還可以勉強將敵人擋在外麵為後續部隊爭取時間,但隨著敵人越來越多,再這麼硬抗下去,不但自己的性命不保,被敵人趁亂殺過去斷絕了關下上來的道路損失就更大了。於是紛紛開始後退,盡量的聚攏在一起,阻擋敵人破壞繩索。

也是這次的襲擊太過突然,縱然敵人每天都是防衛森嚴,卻分散在了每一寸城牆上,短時間之內往一處聚集這麼多人又哪有那麼容易,城牆上的“空軍”僅僅需要頂一陣便可,在包圍圈縮小到最小範圍以前,城下的力士終於爬了上來,雖然人數依舊不多,但勝在源源不絕,一邊部分加入到抵擋曹軍的行列將包圍圈的範圍不短撐大,另一方麵那些沒有落到城上的繩索也被他們抗了上來,趁此機會擴大突破口。

守在關下的徐晃也聽到上麵的混亂,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情,這些天來他一直甲不離身,雖然痛苦了一點,但到了關鍵時刻還真就馬上發揮了作用,他在最快的時間內已經倒提大斧,登上關口的台階。

可是正是因為曹軍的反應還算正常,反而耽誤了大事,斷送了徐晃守住壺關的最後一次機會,徐晃向來愛兵如子,眼前自己麾下的人馬卻幾乎將前進的道路完全阻塞,任由他又多高的本領,卻還沒有投靠程玉學會飛的本領,隻有在後麵幹著急沒有辦法。

也許經過這一役以後徐晃終於明白,無論進攻還是逃跑,自己的兄弟都遠比敵人更難“對付”,當他曆經千辛萬苦衝到最前麵的時候,情況已經有些不可收拾了現在城上已經有數百敵人站穩了腳跟,他們不但開拓出一塊數十步長的空間給後續人馬登城,而且通過他們的擾亂,城牆上其他不分的曹軍也沒有辦法安心的對付下麵的敵人。

徐晃還有心一搏,大吼一聲衝進敵陣。眼前的冀州軍剛剛在城牆上站穩腳跟,他們知道隻要再堅持一時半刻,等自己的大部隊都能登上城樓的時候,任由敵人多麼猖獗,也再不能挽回頹勢,可是隻見突然間眼前一暗,一員敵將推開攔路的士兵衝了出來,手中的車輪大斧揮開,沾著死碰到亡,硬生生的楔進他們的隊伍中,並開拓出直徑近丈的一片半圓形空敞。

眼見無法抵擋徐晃,縱然大家都是以死相拚,可是等級上的差距實在讓人無法忽視,還是無法擋住徐晃前進之勢。徐晃的目的卻還不在他們身上,這些士兵,自然有他們的對手去對付,隻見他用大斧趕開或者砍倒麵前的敵人後,開始一點點向他們拚死保護的繩索殺去。城上的冀州軍

大駭,已經明白了徐晃的目的,可是卻無力阻止,縱然慢,還是讓徐晃到達了繩索邊,也不管身邊紛紛攻向自己的敵人,一斧向係在城垛口上的粗繩砍去。

這些繩索上都掛著不少的人,哪裏能受得了一點的破壞,還沒有被砍斷,已經首先經受不住下麵的拉力迸散開,雖然在嘈雜中聽不到聲音,但是已經可以想象在高處的人必然是非死即殘。

徐晃這邊一擊得手,馬上揮斧自保,已經靠近他的冀州軍被他連砍帶撞又清出一點距離,可是畢竟剛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繩索上,還是有刀矛刮到了他的身體,再他身上留下兩條血跡。

徐晃不過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繼而一聲虎吼,斧勢更烈,身後的曹軍本被打的有點懵,如今徐晃突然出現又大展神威,讓他們感覺到了勝利的希望,頓時信心又升,有了這些人的幫助,徐晃的行動也變得順暢很多,眼見竟被他殺進敵陣,連斬了數條繩索,恐怕如果不能阻止的話,今天冀州軍的攻擊又要功虧一簣。

這時徐晃已經又到一條繩索旁,正要揮斧砍下,突然間一隻長槍由身邊冒了出來,架住了他的攻擊,現在敵人軍中能有這份實力的人少的可憐,不用看徐晃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一抬頭與張郃打了個照麵,口中忿忿的說:“想不到你也來了。”

張郃也冷冷的說:“正是某家,你們害死了我兄弟的性命,今天特來討還!”說罷抽槍便刺。

徐晃也用斧架住,仰天大笑說:“好,今天徐某的性命就在此,有本事你便來拿。”